覆手为云之王妃谋士

战王府内。

言胤城淡定的喝着茶,林澜冷冷的抱着剑守在苏浅身后。

演胤禛默不作声的看着林澜。

言胤笙一头雾水的坐在一边看着几人的反应。

苏浅亦不知他二人的关系,只是默默的喝着茶。几人各怀心思,身边的璟白都感觉气氛尴尬,只是悄悄的扯了扯苏浅的衣袖。

苏浅无奈的一笑放在茶盏淡淡的对林澜说:“你和昱王殿下既相识,这么多年不见,不妨给你们时间叙叙旧?”

苏浅见林澜不说话,便起身道:“战王殿下,五皇子,可否让我见见这个薛义?”

一直冷若冰霜的林澜这才开了口:“你要见薛义,我陪你!”

苏浅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苏浅带着璟白和言胤城言胤笙两兄弟出来后。

言胤笙还忍不住回头看看屋内的二人,他心里犯嘀咕,看他们方才的反应,难道自己的三哥真的有断袖之癖?

言胤斟走到林澜身旁的窗边叹了口气道:“想必苏姑娘便是你说的小主人吧?”

林澜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言胤斟道:“那日你不辞而别,也是因为她吗?”

林澜点点头又道:“我是江湖中人,我与殿下本不是一路人,与殿下在一起久了,于殿下名声不利。”

言胤斟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既与你作朋友,就不在乎世人说什么。”

林澜看着他冷冷的道:“殿下身份尊贵,殿下有殿下的路要走,林澜有林澜的人要守护。我与殿下不过萍水相逢。”

言胤斟看着他眼神中的凉意,不由得有些神伤,他苦笑了下道:“不管我对你怎么样,你总是这么冷淡。”

听言胤斟这么说,林澜脱口而出:“所以你就喜欢薛义对你热情了?”突然反应过来这话似乎有点吃醋的意味,突然又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假装镇静的转头看向窗外。

言胤斟见他这么说不怒反而心里有些开心的问道:“你生气了?”

林澜面上依旧冷冷的:“早和殿下说过了,不要随便捡陌生人回去,并非所有人都是林澜,不会害殿下性命,更多的是像薛义这样的人。”

言胤斟温柔一笑:“嗯,好,知道了。”

见言胤斟这样,林澜倒有些尴尬了,只能下意识的转移视线。

言胤城一行人走在去地牢的路上。

苏浅问道:“战王殿下抓获薛义,可有向陛下禀报?”

言胤城道:“未曾,父皇这几日龙体抱恙在寝宫休息,不敢打扰,准备明日再提此事。”

“殿下抓到薛义之事还需保密,”苏浅转而问言胤笙“五皇子可问出什么了?”

言胤笙面露难色道:“薛义此人软硬不吃,只说要见三哥,三哥不愿见他。”

苏浅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这样的狠绝之人重刑是最无用。”

四人来到了关押薛义的地牢,薛义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身上明显挂了彩,他靠墙而坐,翘着二郎腿,像个小流氓一样叼着一根稻草得瑟的,卫霖坐在小板凳上无可奈何的用脑袋抵在门上瞪着他。

卫霖见言胤城带着苏浅进来,卫霖抱怨起来:“苏姑娘你来了,这小流氓嘴硬的很,死活不开口。”

苏浅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薛义一笑:“门打开,让我单独跟他谈谈吧。”

言胤城忙拦住了她:“不可,此人太危险了。”

苏浅对他一笑:“我知道的,放心。”

言胤城看着苏浅,心里在纠结。

苏浅看出他眼里的担忧只是柔声道:“有璟白在,薛义锁着也成不了气候。放心吧。”

言胤城看她坚持只好依她:“你就在门口,不要进去,我们就在那边看着你,若有变也好护你周全。”

苏浅一笑:“好!”

言胤城这才示意卫霖打开牢门,言胤笙见自家四哥竟如此关心苏浅,心里疑惑难不成四哥真的喜欢苏浅?

言胤城等人走开后便站在远处看着苏浅。

璟白搬了卫霖坐的小板凳给苏浅坐。

薛义见苏浅胆子如此之大,坏坏的一笑道:“小姑娘,你就不怕我挣脱链子一把掐死你吗?”

苏浅笑:“你挣不开的,这铁链是玄铁制成,十个你都挣不开。”

薛义冷哼一声不理会她。

苏浅淡淡的问道:“薛义,你还记得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吗?”

薛义一愣,笑容从脸上消失。

苏浅继续说道:“你五岁便在街上行乞,艰难度日,十三岁那年,有一好心人在你的碗里放了一个鸡腿,你正要吃,却被一个商贩不小心踢翻,你下意识去抓那个商贩的衣角却不小心将商贩的衣角撕破,被商贩一顿毒打,你口鼻流血,躺在漫天大雪的街上奄奄一息,后来却被一个比你年纪略小的少女救了,治好了你的伤,还给你吃你最爱吃的鸡腿。少女身边都是武功高强的护卫,你想跟着少女也想成为她的护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明明欣赏你根骨精奇,却没有留下你。”

薛义死死的瞪着苏浅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浅继续说道:“少女给你起名,义,薛义,让你多行义事,莫要心怀怨恨伤及无辜。”

薛义瞳孔一怔,此事只有他和那个少女知道。她是谁?她怎么知道的?

苏浅叹了口气道:“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学武奇才,若遇良师前途不可估量,可惜上天给了一身好根骨,却没有没有给你一颗善心,你的骨子里都渗着恶,我特意将你送到寺庙望你修身养性,告诫你莫要学武,最终你还是偷偷跑了,学了武,还到处作恶。”

薛义激动的站了起来,璟白忙将她护在身后。苏浅轻轻拨开璟白的手。

薛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竟是她?”见苏浅不说话。

薛义笑了:“就是因为你!不带我走,不让我习武,我就不服,我就要学武,我就要变强。我见你怕狗,就替你杀了它,呵!不过是杀了一条狗而已,只是一条狗!你就放弃我。”薛义说着好似很委屈一般。

苏浅看着他又笑又委屈,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一条狗,我便看出你凶残成性,你杀的不是一条狗,你是在享受它的痛苦,你一刀刀割在狗的身上,你看它痛苦你就开心,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恶人,你便是这样的人,当年你年纪尚小,我以为只要有人给你引导,或许还有转机,不曾想你还是变成这样的人。”

薛义癫狂面目狰狞的吼道:“我高兴,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就该被强者支配!你当初若是任我死在街上,或者你将我废了,那些人便不会死,哈哈哈,你才是凶手,就是因为你那无用的仁慈那些人才会死!”

苏浅突然觉得心里突然压着一块巨石一般,他说的没错,她早看出薛义是天生的恶魔,若是当时她杀了薛义,或者废了他,让他此生再无机会习武,或许世间便少了一个恶魔,或许那些人就不用死,想到这苏浅猛的咳了几下,喉咙里竟有一丝血腥味,苏浅努力压制住那股血腥气。

璟白见苏浅脸色不好,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苏浅摆摆手。

看着薛义略显惊讶的脸。两个人便这样对视着没有说话。苏浅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分神,她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过了半响苏浅才缓缓道:“或许吧,我也有责任,总有一天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但绝对不是现在,而你现在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听苏浅这么说,薛义不停的打量着她,好似看不透眼前这人。

苏浅道:“你的母亲是个青楼女子,不慎怀孕后偷偷将你生下,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你在青楼常年被虐打,待你长到五岁时,被那家青楼赶了出去,你定是以为是你的母亲抛弃你,你恨毒了她,所以,你不断的虐杀那些青楼女子,可是这么多年你却从未去杀她,也没去找过她,并不是因为你恨她,其实是你不敢面对她罢了。”

“关你什么事?!”薛义像是突然被戳中痛点一样再次抓狂要扑上来,幸得铁链牢牢的锁住他。

苏浅叹了口气道:“她此刻就在战王府,这么多年了,你不想见见她吗?”

听苏浅此话,原本还嚣张的薛义突然就像被人掐中七寸一样,恐惧的后退到墙角嘴里喃喃道:“不,我不见,我不见,我不见···”

苏浅知道这便是他的致命之处,苏浅乘胜追击:“她如果知道,她的儿子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恶事,怕是她也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苏浅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不要告诉她,我也不要见她”薛义惊恐的冲过来跪在地上。

苏浅欲走,薛义忙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你不要让我见她,也不要让她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事,不要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苏浅转过身不去看他只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说完便走了。璟白纳闷着,自己咋不知道苏浅找了薛义的母亲!

苏浅走到言胤城身边只留下一句话:“他愿意说了”便匆匆走了

言胤城看着苏浅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只觉得她脸色不好,忙跟了上去。

一出地牢苏浅只觉得胸中一阵翻腾,猛地吐了一口血,便倒了下去,把璟白和言胤城吓了一跳,言胤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横抱起她匆匆往卧室走只吼了一句:“快去找大夫。”言胤笙反应过来慌忙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