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菊芳
第二轮冲锋很快就开始了,镔冶负责在战友的掩护下,去拾取箭矢,二牛负责在箭端放上沾了油的棉球,旁边的弟兄负责点火,发射,他们专捡有旗帜的地方和木质结构的地方发射,很快城楼上的士兵们就自顾不暇,纷纷扔下弓箭或救火或保命去了,再也顾不得下面士兵的攻势。
镔冶和二牛扛着云梯直奔城墙下面,立住梯子便往上爬,镔冶第一个攀上城头。真正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时的决斗没有招式,就是本能的刺、劈、砍、撩,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血肉横飞,甚至是脑浆,它们落在身上、脸上,但是镔冶顾不上擦,他只能像机器一样不停的重复着最原始的动作,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仇人。
其实他对二牛的情绪一直是复杂的,他恨二牛,因为他也是上乾的军人,但是二牛又给他带来了人生转折后唯一的温暖,此时此刻,他只能用不停的杀戮来安慰自己,安慰那些需要他祭奠的人们。
“镔冶小心!”其实镔冶已经感觉到来自后方的危险,从前面的尸体里抽出到后,立刻转身,就看到了偷袭他的人回身将刀刺进了二牛的身体,镔冶想也没想,刀立刻从偷袭人的背后,将自己的刀刺了进去。西北军纷纷从镔冶的身边跑过,向前冲刺而去。
城楼上,那人和二牛双双倒下,镔冶抽出刀,赶紧跑到二牛的身边,喊着:“二牛,你没事的,二牛,别睡啊,军医,军医——”镔冶的喊声带着一丝哭腔。
“不……不行了,别说我死……帮我给……”二牛努力的向自己怀中探去,话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镔冶撕心裂肺的疼着,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悲伤,他把二牛放好,拿起二牛的钱袋,继续向前冲着,拼着、厮杀着,好像在为自己报仇,又好像是在二牛报仇。
西北军破城门如此顺利,之后更是乘胜追击,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了大殿当中,镔冶看着那个背影,眼神中深若古井,不显露一点点情绪,他知道,越是接近,就越到宁静,他需要制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现在周围都是人,肯定不行。
当他看到一个准备从背后刺向邕穆的人时,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垫步而上,右手用刀身一架,泄了刀的力气,拧身用左肩扛下了这一刀,刀口可见森森白骨,鲜血瞬间浸满了内衫,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邕穆转身用怀抱接住了镔冶,看着那人已经被乱倒砍死,便也松了口气,对着其他人说:“快,带他下去救治!”
镔冶能想起来的就到这断了,之后就是高烧昏迷了几天,不过身子底子比较好,半月有余伤口结痂,也便能行动自如了,如今他就站在了这个小的早点摊子前,望着摊子内忙碌的夫妻佝偻的背影,脑海里想着二牛的笑脸,也只能轻轻叹气,坐下说到:“老板,来碗胡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