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菊芳

老皇帝被安排进寝殿，但是周围却都是禁军，太子对外宣称，为了皇帝早日康复，免于外界打扰，而身边随侍的只有李常侍一人。李常侍坐在地上，给皇帝的手坐着按摩。

“皇上啊，没想到，最终陪着您的，就剩下咱家了，咱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了！”李常侍给皇上轻轻的抱起来，后面用枕头倚住，让他靠坐一会儿。李常侍顺势坐在的床沿，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皇帝的嘴角。皇上看着李常侍，眼中尽是温暖的目光。

“还记得老奴小的那会，刚刚进宫，常常饿肚子，那天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偷了点东西吃，于是几个人一起打我，那时候我都放弃挣扎了，心想打死我吧，省的我在这人间受罪，这凉薄的人间真的不如地狱，于是我就不抵抗了，任由他们都拳头和脚落在我都身上，那会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也是上天垂怜我，也不知为什么您身份这么尊贵都主子会经过那种腌臜之地，那时候您穿着明黄色的华服，真的就像是神仙降世，从此照亮了我的人生。那时候我就想啊，您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所以我这辈子，甚至我的生命都是您的，您如果想要，那就拿去。”

“这么多年您依旧是那么的闪耀，因为是神，所以在您的眼中没有人情味儿，只有正确和不正确之分，只有对上乾有利和有害之别，您永远算无遗漏，但是随着您年纪增长，您的眼中渐渐有了点人味儿了，但是在我的眼中，您依旧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会无条件的执行和支持您。哪怕那天您执意要去太子府赴宴。”

“我知道您其实心中早有准备，您不带我，也不带暗卫，即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个也是您自己选择的结果，但是您是英雄啊，您是天神，老奴自问本是身残，没得几天活头了，身边就真的没有真心带您的人了，那时候您再受苦，受折磨，还能有谁替您挡着啊，老奴自问对您很了解，所以斗胆问问您，最后的结束，您愿不愿意自己选啊！”李常侍涕泪齐下，声音中带着颤抖，哆哆嗦嗦的擦着老皇帝的眼泪和口水。老皇帝重重的的闭了一下眼皮。

满眼泪痕的李常侍笑了，说到：“好，那就让老奴最后再伺候您一会，咱干干净净的，好不好？”老皇帝流着泪再次重重的的闭了一下眼。

“您是神，咱永远不能被别人捏在手里，什么都只能捏在自己手里。”李常侍从上到下一丝不苟的给皇帝整理着，先正了正发冠，其次蓖了篦头发，然后勉勉强强的给皇上穿上了衣服还有鞋子。

李常侍扯下床上的帐钩，看着皇上：“老奴先伺候您上路，咱就用绳子吧，见血了不好看，您看行吗？”皇帝眨眼回应。“老奴这辈子能陪着皇上，看着您在九五之尊的皇位上指点江山，老奴心满意足，您慢走，等等老奴！”李常侍送走皇帝之后，整理好皇帝仪容，自己便用钩子了结了自己。

宫外家家户户灯笼红绸，鞭炮声声，老皇帝的寝宫内冷冷清清，那两人好像睡着了，只有顺着李常侍指尖低落的鲜血殷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