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川缘

君宇川在书房里翻着书,等到花儿都谢了。

这时,岑清语走了进来:“殿下,点心做好了,您尝尝。”

“没空…”君宇川“你喂我”这三个字还没说完,就有人插话了。

“表哥,你没空吃,我就替你吃了。”外头六皇子君皓辰走了过来,看着这一碟碟摆得像花一样的精致点心,立即心动了。

君宇川白了他一眼:“做梦。”

君皓辰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梦才是最真的现实。”

岑清语看着君宇川,这家伙怎么突然没空了,真是奇怪,刚刚还说要吃来着:“殿下,您没空,那臣妾就和大家一起吃了。”

君皓辰立马附和道:“对对对,表哥,你没空,我们帮你吃了。”

君宇川说:“谁说我没空?”

岑清语一脸莫名其妙:“就是殿下您。”

君宇川放了书,起了身:“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说现在我有空就有空。”

冷言心下暗暗点头,这就是自家王爷的本质。

最后,一群人将位置挪到了屋子外竹心亭的胡桃楸木圆桌旁,四周翠竹环绕,偶有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两三缕精致的阳光斜斜地打过来,氛围实在是美好。

玫瑰糕层次分明,点缀着几星瑰红色的花瓣从里到外旋成了一朵玫瑰花、雅致可人;芙蓉糕制成方状,泛着诱人的金黄色,内部紧密并有匀称孔隙;牡丹糕制成花饼状,馨香四溢;绿豆糕晶莹剔透、小巧清新;豌豆糕切成条块,摆成梯状;、桂花糖蒸栗粉糕撒上蘸着蜂蜜的风干桂花,摆上几片嫩绿的薄荷,纯美可口;蜜汁蜂巢糕从中间切开,孔隙如蜂巢,足见精致用心;香滑芝麻糕酥皮薄脆,香气诱人;枣泥糕由金丝小枣精制而成,颜色由里而外依次渐变;松子百合糕形如百合,聚集天然香气和滋味,纯真自然。

君宇川看着这十碟精致用心的糕点,嘴角浮上了一丝不意察觉的笑意:“呵呵,爱妃用心了,本王喜欢得很。”

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岑清语的称呼都不知道。

不过,岑清语完美地忽略了这个称呼,她招呼着冷言、安宁和其它丫鬟:“你们也来吃,一人几小块还是够的。”

那些下人却不敢和主子们一起用餐,都立即摇了摇头。

岑清语摇了摇头:“你们真傻,有好吃的在前面,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那些下人尴尬地笑了笑,仍然没上前,他们真是胆大包天才敢这么做。

六皇子君皓辰没理会君宇川的眼神,厚脸皮地坐了下来,那是吃得一个尽兴。

糕点香酥适口,甜度适宜,不油不腻,外酥里嫩,色香味浓,入口及化,令人唇齿流香。

从三个人的竞争速度来看,可见这糕点是有多么好吃。

岑清语的嘴巴最小,吃得最慢,因而吃得最少。

眼看只剩最后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了,岑清语含着嘴里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的。”

君宇川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君皓辰,轻轻地揉了揉岑清语的头:“好,你的。”

君皓辰心里划过不详的预感。

君宇川看着岑清语把嘴里的糕点给咽下去,优美白皙的天鹅颈滑过一丝性感美丽的弧度,他望着岑清语的目光深了几许。

岑清语将桂花糖蒸栗粉糕咬了一口,奈何一张小嘴吃能咬住一半,就在这时,没快一秒,也没慢一秒,君宇川把脸凑过去,咬住了另一半糕点,冰凉的薄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岑清语软而富有弹性的樱桃小嘴。

君皓辰把脸别开,果然没什么好事发生,啧啧,这就是他表哥的抢糕方式。

岑清语看着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心下一惊,水灵灵地眼睛睁得老大,一时忘记嚼了。

而君宇川若无其事地咬走了半边糕点,轻轻地敲了一下岑清语的头:“小傻子,真傻。不会嚼?需要本王教你?”

事实证明,岑清语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别致。

她回过神来,对着君宇川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到嘴的糕点你还要跟我抢着吃,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还敲我头,真是恩将仇报!”

说完,岑清语立马起身,作势要敲君宇川。

君宇川立马握住岑清语的小手,也立马起了身,拎小鸡一样轻松地把岑清语给拎了起来:“小姑娘家动手动脚不好。”

“安宁,帮我!”岑清语殷切地小眼神立马向安宁看去。

安宁护主心切,立马跑到君宇川前面,一脸严肃:“殿下,还请把公主放下。”

岑清语附和道:“殿下,你再不把臣妾放下,臣妾以后都不会给你做东西吃了。”

“哦?那行,本王放下你,你以后天天给我做东西吃吧。”某人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君皓辰心下一喜:“哈哈,好,表嫂记得多做点,以后我就天天来蹭饭了。”

君宇川声音立刻冷了下来,看着君皓辰一脸不乐意:“放心吧,没你的事。”

岑清语心下呵呵一笑,感情她又给自己完美地挖好了一个坑。

君皓辰没理他表哥的话,往后每天还是很准时的来蹭饭了,像个从未迟到的好学生。

若是在现代,岑清语跟着老教授在学校里呆惯了,整天学学新技能、钻研问题、做做试验、和朋友教授们讨论讨论、娱乐娱乐,日子是过得充实而且有滋有味。

她在这个世界,整天带着安宁溜达、翻翻杂书,倒也渐渐习惯了。

她把自己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和历史上的各个朝代联系起来,得出一个结论:她身处一个类似古代的地方,但她绝不是在中国的任何一个朝代。

人们的生活方式、建筑、服饰、饮食、娱乐、教育等与中国古代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

在玿王府听了一段时间的鸟叫声后,她摸索出了规律,已经把这门语言掌握得差不多了,也开始有事没事地学虫子的语言去了。

她拉着安宁跑到国子监溜达了一圈,决定来国子监上上课,当然,这国子监与中国古代的国子监是有所不同的。

考虑到自己身上也备了毒药和解药,再加上在国子监上学,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大碍,岑清语想,还是不要让安宁老是跟在自己后面,没一点人身自由好了,所以她索性把安宁赶回了东珵国,让她爱干嘛干嘛去。

国子监坐北朝南,建筑均衡对称,沿着纵轴线与横轴线有规律的分布。聚才门、致远门、赤陶牌坊、无涯殿位于纵轴线上,授课厢房位于左右两侧的横轴线上,建筑风格和布局体现了宗法等级观念和礼制文化。

建筑匠心独运,屋顶举折、屋面起翘、出翘,檐角如鸟翼伸展,屋顶各部分曲线在柔和优美中达成统一。屋顶大多覆以颜色光泽的琉璃瓦,以涂漆、桐油保护木质、以榫卯结合的关接加固木构件,美观、坚固、实用。远远望去,丹红、朱红的暖色调和蓝绿相配的冷色调相反相成,将活泼生趣与秀丽淡雅融为一体。

学堂中的授课内容还是挺多的:史学、儒学、玄学、书学、算学、律学、医学、天文学、画学、武学……

不久,岑清语让安宁给自己准备好相关的书籍后,就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公子哥的形象偷偷地溜进国子监了。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岑清语一直选择坐在教师里的最后一排,这里几乎都是多昏昏欲睡的学子,甚至有一个小胖子拿着书做好掩护后就径直睡着了。

这天,给学子们上算学课的老夫子生病了,学子们有幸听了祭酒讲了一节算学课。

离上课还有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时,易景云脸色温和地走进了教室。他身穿月牙白素面纻丝直裰,身材欣长瘦削,温润如玉,眼神温和,清澈如水,肤色如白玉,眉眼清秀俊眉,丝毫没有老夫子般的迂腐,自内而外透着自然的气质。

这位大名鼎鼎的年轻祭酒能给学生们讲课,他们都很高兴,讨论得很兴奋,叽叽喳喳的一片。

易景云也没阻止学子们的谈话,他平静地回答着前来问问题的学子,声音温润中带着清凉,如卷着丝丝细雨的春风拂过,令人听着十分的舒服和惬意。

岑清语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得知站在远处的那位是祭酒易景云,只觉得长得很好看,气质非凡,她轻轻地说来一句:“没办法,颜值即流量。”

没过多理会学堂里的场景,岑清语继续看着《算经十书》,她发现书中的智慧很有启发性,大部分的叙述方式都以归纳为主,问题也密切联系生产生活,只不过其中的推导和证明实在是少。

前些天,岑清语觉得有必要进行相关补充,她已经把书中题目的推导和证明过程写得差不多了,此时她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

上课后,祭酒易景云说了一道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一盏茶的时间,能给出解法最好,这个问题不算难,但是设置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