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川缘
最后,岑清语如愿以偿地搬进了清梦阁。
岑清语花了几天的时间好好地熟悉了一下玿王府,与君宇川的两位侧妃谈了一番,一位是南屿国将军嫡女席棠芮,大家称它芮妃;一位是天璟国宰相嫡女云馨柔,大家称她柔妃。
得知君宇川三门婚事都是指婚后,岑清语心底有点默默地同情他,却忘了自己的婚姻也是迫不得已。
不过这事没过多久,她就折腾那个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的毒素分析器了。
这毒素分析器可以说是一个神识空间了,别人也发现不了她有这么一个东西,这倒是她穿越过来的一个慰藉。
然而,这个毒素分析器目前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
闲着没事,她带着安宁出了府,准备将毒素分析器中有记录的毒药和解药都买来。
一到街上,周围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她投来,议论纷纷。
她扭头看向安宁,安宁立马把岑清语护在身后:“公主,自从你在成婚那天跌倒露相后,人们的议论就从‘清语公主是尖嘴猴腮的丑八怪’变为‘玿王妃是倾城倾国的美天仙’。”
岑清语无奈地摇了摇头:敢情她一直是这条街上最亮的崽?
费了好长时间,岑清语买了一大推药材,安宁就任劳任怨地背着一个大袋子回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到这些东西,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是有准备才好。
岑清语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研究出了浓缩丸,她把毒药和解药都弄成绿豆大的浓缩丸带在身上,顿时安全感就多了不少。
君宇川在书房里悠游自在的看着书,听着侍卫冷言的汇报,说什么岑清语这些日子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出去买了一趟药材后就把自己关在清梦阁里了。
君宇川也点了点头,这女人大概是会毒术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岑清语把那些药材处理完后,一夜好梦,醒来听见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
她竟然听得懂鸟叫?
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呢!
岑清语完完全全地忘了,自己只要专注于一件事情,就会把周围的事忘了,这是她跟在老教授后面弄钻研养成的专心致志之大精神。
她急急忙忙洗漱完毕,跑出了清梦阁。
这一出阁,她发现的事情就更加了不得了。她岂止是可以听懂鸟叫?那些虫子叫她都听得懂!
这下好了,她可以听懂动物的言语。
不过话说回来,这动物又听不懂人语,这门突如其来的功能只能当做消遣了。
听得懂和会沟通是两码事,好在她以前跟那个米教授学了配音,记住了这些动物的言语,沟通起来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岑清语决定,先从鸟语学起。于是她在这玿王府里满府子的跑,哪儿有鸟叫,她就往哪儿跟过去,一来而去总算是学了点。
侍卫冷言站在书房里汇报道:“殿下,王妃娘娘不像传闻中的说的那样喜静,照今天的观察来看,她一大清早在府里跑来跑去,还学鸟叫,关键是这鸟叫声学得惟妙惟肖。”
君宇川一听,竟然不自觉地嘴角一勾:小傻子。
冷言站在一旁,看着君宇川嘴角的笑意,有些纳闷。
君宇川兴致莫名奇妙地好,他放下了书,走出了书房。
谁知一出门,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岑清语十分投入地学着鸟叫声,那鸟儿也不知是何故,“咻”地飞走了,岑清语也跟着跑了起来,也没注意到前方有人。
“噔。”
一瞬间撞到了端着马蹄糕的柔妃。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一跌,“啪”的一声,瓷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马蹄糕悠闲地往地上一滚,兴奋地穿上了一身灰不溜秋的外套。
事出意外,岑清语还没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跌倒的柔妃,嘴里竟冒出了一串逼真的鸟叫声。
冷言站在君宇川身旁,若有所思地朝着君宇川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会浅笑着出来了,原来是想看戏,这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能力实在了得,他一贯平静的眼神里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君宇川也没料到一出门就遇到这样的场景,愣是他笑点极高,也轻轻地笑出了声,他发现,只要自己在岑清语这个小傻子面前,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笑。
那柔妃穿着藕荷色芙蓉暗纹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长裙,簪着玉蝴蝶纹步摇,戴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小家碧玉。
柔妃一听到君宇川的声音,委屈的小眼神立马看向君宇川:“殿下,臣妾一早亲手给您做了马蹄糕,想让您尝尝,王妃娘娘也不知怎么了,就冲着臣妾撞了过来。”
柔妃身边的丫鬟也极为配合地说道:“奴婢参见殿下、王妃娘娘。”说完,她立马看着柔妃的手臂:“娘娘,您这手破皮了。”
岑清语百般无奈,她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柔妃:“sorry,柔妃,实在抱歉,唉,我就这么糟践了粮食,真是可惜!”
她扭头看向君宇川,讪讪地说了一句:“Hello,尊敬的绍王殿下,好久不见呀。”
君宇川那家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对着她说道:“小傻子,再学几声鸟叫声,学得挺像的。柔妃,这儿没你的事了,好好去看你那双手,留下疤可就不好了。还有,小傻子,你再做点糕点来吧,不要做马蹄糕了,做点别的。”
柔妃极不高兴地扫了一眼岑清语,偷偷地瞪了她一眼,委屈巴巴地走开了,自知这回是真真正正地多了一个情敌,而且是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情敌。
岑清语道:“殿下,臣妾手也破皮了,做不了什么糕点。”
“哦,是吗?本王看看。”
君宇川说着,就走了过来。
岑清语的手根本就没破皮,她知道那柔妃的手也没破皮,她们摔倒的力度又不大,心想这君宇川真是区别对待。
“殿下,您时间金贵的很,还是别浪费在这上面了吧。”
“没事,本王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检查你的手也不耗时间。”
说那时快,那时真快,君宇川握住了岑清语春葱玉指:“呵呵,本王可没看到有什么破了皮的迹象。”
“殿下,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
君宇川将岑清语白嫩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替她掸去了灰尘,听着岑清语胡扯也没生气:“哦?那聪明的小傻子,你快去做糕点吧,鸟叫声不用学了,本王最喜欢吃受伤的手指做出的糕点了。”
岑清语想到皇祖母,准备立马去告状。
谁知那君宇川精准地捕捉到她眼里溢着的那一分如春风般的笑意:“冷言,拦住!小傻子,跑到皇祖母那里告状是没用的,你说,本王会不会把你搬到清梦阁,故意离本王远远的事告诉皇祖母呢?皇祖母心里肯定是装着我这个亲孙子的。你以后也不用有事没事去找皇祖母告状,没用的,反正本王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你这条小命本王暂时不会动的。”
岑清语小脸萎了下去:“殿下,请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的确,君宇川有千万种方法将自己无声无息地杀了,有千万种法子在皇祖母那里解释。况且,他要真杀了自己,皇祖母顶多也只会哭啼叹息、抱怨几句,毕竟这是她亲孙子。
“呵呵,不敢当。”
岑清语像霜冻了的茄子一样慢吞吞地走到厨房,东瞅瞅,西瞧瞧。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看,周围的食材真是一顶一的棒,她的兴致迅速钻来了,心里感谢那心灵手巧的罗教授教她的厨艺。
岑清语一没忍住,做了一小碟玫瑰糕、一小碟芙蓉糕、一小蝶牡丹糕、一小碟绿豆糕、一小碟豌豆糕、一小碟桂花糖蒸栗粉糕、一小碟蜜汁蜂巢糕、一小碟香滑芝麻糕、一小碟枣泥糕、一小碟松子百合糕。
岑清语的烦恼来的快,去得也快,她专注地做着糕点,几乎要把君宇川给忘了。
君宇川等了半天,也不见岑清语送糕点来。这小傻子,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呢?
“冷言,去看看王妃娘娘干什么去了。”
冷言想,有王妃娘娘在,他这个侍卫估计要成为专门跑腿的了。
冷言跑到厨房,一看王妃娘娘在糕点的世界中玩得不亦乐乎,而那些糕点色香味俱全,他不忍心地提了个醒:“王妃娘娘,您的糕点做好了吗?”
岑清语这才想起了君宇川:“哦,你来得正好。帮忙一起送过去。我再叫上几个丫鬟。”
就这样,几个人端着十碟糕点上路了,冷言看着糕点精致的样式,不得不在心底夸赞王妃娘娘的对殿下的情意,要是他知道岑清语差点把君宇川忘了,他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