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
“王上,我这辈子就为你肝脑涂地了,不,我下辈子还为你肝脑涂地。”
“谁还是先给上点饭来吧,不等你肝脑涂地,我就饿死了。”仲世槐打趣到。
“我已经叫瑛娘备着了,你先烤烤火,我先去给你找点点心压压肚子。”说着,仇英便把火盆抬到仲世槐面前,给他倒了杯热茶,便出门了。
没一会儿,便抬着一盘糕点回来了。
两个围在通红的火边。
“这不是我们年少时,大娘给我们做的糕点吗,我都好多年没有吃了,很是地想这一口呢,大娘已故去多年了,没有想到现今还能尝到一块。”
“瑛娘进门后,我娘就将这手艺传给了她,你回王宫之后,珍馐不尽其数,我便以为你不再留恋这口寒酸的吃食了呢?”仇英打趣到。
“仇英啊,你怎可如此说呢?你和霍安当知王宫至今还留存的那两盘磨盘,不说糕点是否好吃,单是大娘的那番情义,我也是辜负不得啊。”
“说笑的说笑的,你赶紧吃了,肠胃里肯定锣鼓掀天叫个不停。”
仲世槐理都没有理他,便伸手取了盘中的糕点,拿到眼前认真注视一番之后,便塞进口中。
“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仇英,你来尝尝,嫂子真是得了大娘真传。”
“我什么得了娘的真传了。”瑛娘手中端着饭菜,人未到声音先到。
“我听到有人夸我呢!”
“嫂子好久不见了。”瑛娘还未跨进门,仲世槐便先打起招呼。
“王上。”瑛娘手中饭菜还未放下便先行起礼来。
“嫂子,还是那般秀外慧中,仇英真是好福气,今日弟弟又来叨扰了。”
“王上驾临,是我和仇英的福气。”说着便拉起袖子去擦眼角的泪。
“你个妇人家,赶快去把还未上上来的菜,上上来,阿槐饿坏了。”仇英催促道,瑛娘也自觉地转身去抬菜。
“你对嫂子还是应再客气一些,她是仇大叔给你精心挑选的好女子,给你顶起了半边天了。,你该知足也惜福了。”
仇英不好意思却又一脸幸福地说道:“妇人家,懂个什么。”
说完便又笑笑补充到:“不过老爷子的眼睛倒是毒辣,给我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家里家外都有他操持着,也会关心体贴人。”
“那你还不知足,天天霍安那口子这好那好的,平日里这般不待见我,今日阿槐来了,便嘴上涂了蜜了。”
仲世槐笑道:“嫂子,仇英心里得意的呢,对你甚是满意呢,就是死鸭子嘴硬!”
仇英傻呵呵笑笑。
“见笑了见笑了,阿槐,快来吃饭了,你已好几顿没有吃上饭了,瑛娘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辛苦嫂子了。”阿槐道完谢便坐在桌旁用起饭来。
仇英将火盆移到他旁边,瑛娘和他也跟着火盆移到。
“阿槐啊,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你仇大哥和霍安可是终日心急如焚,又不敢又过大的动作,霍安要时时堤防与郑徂与仲世雄,还要时时暗地里搜集你的消息。仇英,自你消失去,只怕今晚能睡个好觉了。”瑛娘眼泪盈盈的。
“嫂子,辛苦你们了,阿槐回来了。”
“你这妇人,不要打断阿槐,先让他饱餐一顿,其余事之后再说。”
“是了是了。”瑛娘识趣地应到。
“你下去给他烧点洗澡水,再给他备一身衣服,他也累坏了,今晚便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万事明天再说,不急于这一时。”
仇英一向是办事稳妥的,他只要安排,仲世槐无需过多操心。
“今晚要不要通知霍安,告诉他我已回来的消息,想必他也是寝食难安。”
“阿槐,你用过饭之后,就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我们再来商讨。霍安那里,我会联系,我今晚便会把消息放给他,让他悬着的心也定下来,要不整天提心吊胆的,也是累人的很。”
“仇大哥,那就万事交给你了,我今晚真是要好好休息了。”
说完,仲世槐便专心吃起饭来,仇英起来套上外套,去了趟厨房,交代瑛娘:“虽然阿槐乔装而来,无人能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得谨慎行事,今晚就铺大厢房,我和他睡一间,我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守好这个院子。”
“你要去霍安?”
“阿槐回来,怎么也得立马告知他,要不然他也是吃不好睡不着,我不能亲自去找他,只能用暗号叫他出来。”
“那就按你的说的来吧,放心,家里我会守好的。”
“你把火盆备好,我估计今晚霍安来了,就不会再回了,要不你在大厢房里铺三张床吧。”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吧。”
“还需要你多话吗,照顾好家里,我去去就回。”
话毕,便转出厨房,跨出铁匠铺后,便装作醉酒的酒鬼,东摇西晃,将街上巡视了个遍。见空无一人,才摇摇晃晃地去到了铁匠铺外三公里的破庙里,破庙自先王去了之后,便罕无人迹。他先是学学乌鸦叫,又学着狗叫,狗叫一会儿,又是乌鸦叫,好是阴森。
以为每月的十四,凌晨三点以后,暗影集团轻功最好的影子都会到此地收集或传递信息,有重大事件才会千万老地方相议、部署。
今日并非十四,按照常例是不会有影子来此地。但仇英一向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容不得半点纰漏。尽管无人会识得来去如风的他,但他还是多加了十二分小心。
他绕出了破庙两公里外的一个农庄,一阵风的速度便飞上了农庄上的百年大树顶端,大树顶端的鸟巢里,黑白两只乌鸦应声从熟睡醒来,扇扇翅膀。
“小黑,该你出场了,去霍安家,把他唤来。”
黑色的乌鸦,立马从收起翅膀,站起来,脚一蹬,又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白色乌鸦,翅膀微微张开,挪了挪位置,连同黑乌鸦的位置一同护了起来。
仇英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了一句“好家伙”,便又一阵风的速度,飞到农庄外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