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
她生了孩子不久之后,老国王就仙逝了,仲世槐遵先王之意,登上王位,他王兄仲世雄的美梦彻底破灭。
郑怜如预期那般成了王后,他和仲世槐的儿子也是王室唯一的子嗣。
为了儿子和她的地位不受危险,她明里暗里除掉了所有企图靠近仲世槐的女子。而这一切,都在郑徂的指导与帮助下完成,郑徂单纯地认为他的女儿长大了,知道怎么把住权位,只有她把住了权位,他郑家家族的利益才得以延续。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女儿早就在得知自己的母亲丧命之后,黑化了,她连自己的孩儿都不爱,难道还会在意他郑家的兴衰。
她只想登上高位,手握权力,一是不再被别人支配,不被别人钳住喉咙;二,他父亲和大夫人越想要什么就毁灭什么,他不是想要郑家的兴衰,想要权势滔天吗?那就成为他们的命脉,先让他们尝够了甜头,再狠狠地摔下。
她要大夫人和郑徂家破人亡,要让他们常常失去至亲的悲痛。
另一边,仲世槐的王兄仲世雄,从未服过他这个弟弟,也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仲世槐登上王位之前,仲世雄就一直勾结官员,和郑徂形成对立。
除此之外,仲世雄及其党羽一知试图找机会除掉仲世槐。
仲世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偏爱读书的儒雅小生,能登上王位的人,又怎么看不穿他那点小心思。
纵仲世雄屡屡犯上,但他都屡屡念及兄弟之情,不做深究。但仲世槐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利用围猎,对他痛下杀手。
对于王后郑怜,其实仲世槐这个王上,起初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怜爱,但自从王子仲承安出生之后,王后就渐失良善,变本加厉,日渐冷漠,多了些阴谋算计。
很多时候,仲世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他做计较。
仲世槐回想了很多车国的事,从父王忽视的王子到父王疼爱,苦心栽培登上王位的王上;从少年郎到父亲,那些日子,从未有过他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的轻愉。
这么一想,一想过来之时,第一次看见阿鱼时,阿鱼的模样又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浅浅一笑,便歪头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上杆头,仲世槐才醒来。
阿鱼已经采了药晾晒着。
“阿鱼,麻烦你进来一下。”仲世槐听见院中响动,知道是阿鱼。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给你起了个名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阿鱼是很好听,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名,你还是得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哦,那好啊,叫啥呢?”
“琼华!”
“穷的花?”
“你嘲笑我是一朵穷的花?”阿鱼气鼓囊囊的。
“你还想不想在这里住下去,还想不想好了。”
仲世槐眼泪都笑出来了。
忙解释到,“琼华,琼是美玉的意思,是华不是花,花多少俗了,草木芳华的华更配你一些。”
“琼是美玉啊!”阿鱼挠挠自己的额头。
“美玉啊,那挺好啊。”
“美玉啊。”
“你喜欢吗?”仲世槐见她开心他也开心。
“那我以后就叫琼华了?”
“是的,阿鱼就是琼华,琼华就是阿鱼!”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给你多多地做好吃的。”
“只是阿鱼做的我都喜欢吃。”说完这句话,仲世槐突然就安静了。
阿鱼也突然停止了笑。
“那我随便给你做几个吧。”阿鱼看都不敢看仲世槐一眼就害羞地跑出去了。
仲世槐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男女之间的羞涩来,他在心里暗暗地说道:“阿槐,你是着了这女子的道了。”说完之后又咧嘴笑笑。
很快,阿鱼就做了饭菜,熬着药就把饭菜给端了进来了。
“那我以后是叫阿鱼还是琼华啊?”阿鱼低着头低语。
“还是阿鱼吧,阿鱼比较活泼、灵动些。”
“可我不认识琼华二字。”
“你家里有笔墨纸砚吗,我教你认。”
“只有以前师傅用的,不能用了,我明天出去买。”阿鱼脸上满是期待与兴奋。
“我给你添饭吧。”
仲世槐吃多了王宫里的膳食,现在反而觉得这乡野的简单饭食甚是可口,吃了好几碗饭。
吃饭的间隙,阿鱼问仲世槐:“阿鱼,我还需要休养多久才可以下床。”
“现在还不确定啊,要根据你的恢复状况来看。你想离开这里了吗”阿鱼眼中闪过那丝失落刚好被仲世槐扑捉到。
“不是的,我只是想快点好。哪个病人不希望自己早点痊愈啊,难不成阿鱼希望我永远躺在床上,还是想一直做饭给我吃啊。”
“谁说的,谁想一直做饭给你吃啊。”说着阿鱼的脸颊又微微泛红了。
仲世槐看见阿鱼泛红的脸颊便坏笑起来,“阿鱼,你害羞什么,脸都红了。”
“人家脸哪红了,你不要胡言乱语。”
“不红的话,有没有觉得有点烫?”仲世槐又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