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妃之千年缘
“姑娘,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在下能帮得上的,定会尽力”
“没有”尤诺雅想了想顿了一下,想着书籍中那名女子的名字,又道“我的名字,郑沁宁”
“嗯,那就好”高长恭听到她的名字,心里悸动地惊了一下,嘴角上扬了几分,又很快收好了神情。
出了森林,高长恭他们很快遇上了,尤诺雅先前所说来迎接他的队友。领头那人白发鬓须,有些年长,他虽然一路赶来,气吁喘喘的,脸上却没有汗迹,毕竟才刚入春。
那人见高长恭平安无事,心才安了下来,郑沁宁坐在马背上,看不清他的神情。男人开口道:“密令可在?”
也许是郑沁宁在治疗高长恭身上的伤时,衣服更换过的原因,男人第一句并没有询问他是否有受伤,而是问关于这个国家未来的东西。
高长恭则习以为常道“嗯”,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信筒,将它丢给了男人。男人接过后,确认无误,便道“回程”
“斛将军,我可否带她回军营?”男人刚下令,高长恭打断道。军中有规矩,不可带家属以及女子回去。但由于是特殊情况,可例外。
斛律光刚见到他时,便已看到了那女子,且还认出了她,是前不久下落不明的豫州城,国公府的嫡女郑沁宁,也是高长恭的未婚妻。虽说是隐秘的寻人告贴,但他也有过一面缘,是郑沁宁在宫殿里请求退婚之时。
斛律光回想道“你既是中军将领,此事可自由定夺,无须老夫特批”,说完,便带着其他部将走了。
郑沁宁微微道“其实……军中有女子是大忌,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坏了规矩,别忘了,我还是个来历不明的”
“哈哈~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家人。对了,你会医术对吧?”高长恭道
郑沁宁答道“略懂略懂”
就这样,两人一匹马,驱驰在日落下,直到夜景落幕,到达了营地,在没有搀扶的状态下,郑沁宁干净利落地翻越了下来,将士们都被她的举动震惊了。
从来没见过那家姑娘能如此干脆。
高长恭开始有些担忧,她不习惯,也随着她翻越了下来,挡在她的跟前“那个~我可以唤你沁宁吗?”
郑沁宁面对突如其来的高个子,有点磕到了,若是摘下面具,换做其他女生瞬间沦陷都可能,她单手掌阻隔,捂着眼,苦笑道“咳~兄弟,太近了,有事?随你”
“嗯,军中营帐有限,沁宁你可住我营帐”高长恭说着,怕她误会,又继续道“安心,营帐会只给你一个人住”
郑沁宁退了几步道“随意,我没那么矫情”
将士们都在一旁看着腻歪的两人,却不知他们只是简单交流,士兵们小声谈论着
“哎!你们快看,那女子什么来头?”
“高将领,这是要干啥?”
“你们看,是要亲了”
“那女子好漂亮,是俺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了”
“你们说,咋们什么时候能喝上这杯喜酒?”
“……”
虽然他们说话很小声,但对于郑沁宁来说,这不过尔尔,所以她全部听到了。但她保持沉默。
高长恭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营帐,有事便离开了。郑沁宁走进去的第一眼,好小,朴素但很整洁。
她站在桌子旁边四处打量了一下,心里想着“这里应该还有一位同住,有两个床铺,那人的被褥虽然没有那么整理,但也不脏乱,男生的东西好像都没什么,一两件衣服便是全家当”,就在她心里描述着的时候。
一个男子穿着带血的盔甲,走了进来,拨开帐帘的同时嘴里还念叨着“长恭,我听说你平安~回~来,唔……对不起,走错了”
男子高兴地说着,迎面而来的却是位女子,惊了一下,说了声道歉便转身就离开,可看了一眼桌子旁边乱糟糟的窝,又看了看相邻的床褥对比,确认了一下,是他自己没错“嘶~没错吖!”
又转了回去,询问道“姑娘,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郑沁宁毫无波澜道“当然”
男子开始以为眼前的女子,只是误入,但听到她的回答,思前想后道“难不成是长恭那小子带你回来的?”
“嗯,有问题吗!”郑沁宁道
男子差点没站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小子居然铁树开花了,那你可知他曾有过未婚妻”
“与我何干!”郑沁宁没再搭理他,觉得聒噪。
正当男子带着他疑问,继续时,高长恭掀起了帘子走了进来,礼貌性地对郑沁宁说了句“抱歉”,急促地拉过男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一起走了出去。
这时,营帐外面也躁动了起来,郑沁宁知道,以他们刚才的情形,定时外军来袭,恐怕今夜是个不眠夜。
回头想想,她更担心的是,为什么今天的法力会失灵,郑沁宁凝视着自己的手,虽说现在能感触到微弱的力量,但这也只是能简单治疗。
恐怕后期若是要恢复,得找到源头,还有的就是为什么触碰他,我能感觉到力量,法力是在那时……
联系到一半时,郑沁宁忽然听到了外面,驻守的士兵,有些营帐起火了,她想着,定是敌军想声东击西,好来个措手不及。
郑沁宁想了想,她目前还不能离开这里,她需要他的力量,从而离开这里,回去自己的世界。
于是,她拿起了挂在一旁的弓箭和挂在一旁剑。
刚出帐篷,那个纵火的黑衣人便发现了她,对视了一眼,朝着她袭来,郑沁宁借助着微弱的法力,躲开了。
她极速快闪了一边,翻转的一剑封了他的喉,剑上却不沾一丝血迹,如此快的一瞬间,连旁边赶来救她的士兵,震惊住了。
为了不引起关注,她对士兵做了手势“嘘”,那位士兵吓得半死,也只能快快点点头。
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城楼上,找到一个最佳的视角,耐人寻味地注视着楼下的战事。
少年穿着银鳞的铠甲,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正在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在那毫无人性的战场中大杀四方。
刚才与她交谈的男子也在其中,唯一不好的是,他处在劣势,身上已中了数刀,虽然不致命,但现在这种状况,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便会倒下。
若是带着面具的少年,过来救他,怕是也来不及。
“你们给老子围住段韶,本将要活的,哈哈~你也有今天,上次给你杀了我一名得力干将,这次落在老子手上,让你生不如死”
段韶隐忍着痛,嘴里挤出两字“我呸”,他紧握着手里的长枪,防御着,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经过几经波折,段韶一个越身,被敌军的武器压到半跪了下来,他强忍着,牙缝都开始渗出了血。高长恭见他状况不妙,赶忙清理阻碍他的敌军,可是无论他怎么清,总有源源不断地往他这边来,虽然他能打,但他更担心的是段韶的状况,毕竟白天他才经历一场战事,现在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由此可见,段韶被压制让面具少年分了心,敌军中将领像是握住了他们的心理,正当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殊不知,郑沁宁已经开始了她的射程。
黑暗中,她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抽动着弓弦,箭上注入法力,站在风过了的墙楼上,手一松,瞬间送走了那位连自己怎么死的敌军中将领。
然后又接着几箭,直接送走了压制段韶身旁的几个敌军士兵,做完这一切后,她悄悄地撤了。
敌军因为死了将领,又接连几个士兵中箭倒地,乱了阵脚,便纷纷大喊撤退。
段韶开始以为自己真要折在这里了,直到那箭穿透那将领的额头倒地,以及旁边的人都倒下,他悟住了“什么~什么情况?”他朝着城楼上望去,却空无一人,背后脊梁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高长恭赶过来时,段韶已站了起来。
段韶抖动的身体,询问道“你刚可有看到是谁帮了我们?”
高长恭摇头道“看不清,他在暗处”
段韶想着又看了看四周“走,我们也撤了”
“嗯”高长恭应声,带着他们的人马撤回了军营。回来后,他听留守的士兵说,有几个黑衣人袭击了军营,他生怕郑沁宁出事,刚下马,便快速扬尘地奔向了他的帐篷,刚入帘,映入眼帘的是
郑沁宁正在悠悠地喝着水,她睫眉仰脸微微道“有事?”
他望着她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眼前掠过,呆住了,忘了自己过来干嘛来着,晃神了一会儿。郑沁宁看着他不出声,便准备起身。
高长恭见她没事,心弦松了下来,逃避似的快语道“那个~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郑沁宁望着离去的身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顺着路线,睡在了那张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床褥上,回想着穿书前,她好像看见了他期望许久的人。
蘅翎界
“雅儿,你看我带了什么来给你?这是你最爱的花”快一年了,你怎么还不醒来,都是我的错,不该离开你。尤纳司自责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啧~这是哪?”我…看不到自己的手,我明明记得在军营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呃!头好痛。郑沁宁不停地搜索大脑所有记忆,心想,她这是回来了吗?可为什么我触摸不到事和物!
他是哥哥?好像长成了我心目中的样子,但他好憔悴,是因为我?
“雅儿,你知道吗?哥哥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想娶你为妻”尤纳司说到此刻,脸上微微粉红,像似情窦初开少女的脸颊。更为自己英俊的五官添了几分妖孽。
“这是告白?”
郑沁宁在梦境里,看着眼前自己那副濒临死亡的躯壳,她不清楚他们并不是兄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咯吱~”少女的房门,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轻轻地推开,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少年。
老人走到少女身旁,叹了口气,无奈道“想救她就必须找到她的生魂,她的身体我已封印,待你找回她便能醒过来”
老人停顿一下,继续着刚刚的话“但最麻烦的是她魂并不在这世界里”
“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在别的时空里”尤纳司皱起了眉头,低着让人看不透的眼神。
“没错,这都是小事,最紧要的是你们得尽快找到她,不然时空混乱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老人有些哽咽的气息。
“你们?”尤纳司提前头,望了望老人身旁的少年。
“我已经老了,维斯跟着你,我也放心”时间不多了,他很快又要苏醒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感觉越来越远了,“光?那里,好刺眼”
营地中,军医用线诊断着郑沁宁的脉象,观望着她的神态,心里已有了药方,慢条斯理地抬头道“高将领,不必担忧,郑姑娘只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引起的高烧,我开几幅药,熬一个时辰,分几次给她服用,便可痊愈”
“有劳了”高长恭想着,清晨端过来早点给她食用,奈何他在营帐外换了好几声“沁宁,你可醒了没?沁宁……”,她都未曾回应。
心想着,她会不会出事,“抱歉,恕我冒犯”于是焦急地掀起了帘子,疾步走了进去。他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有意地别过了头。
高长恭通过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气息,很快擦觉了不对,回过头,望着脸红额头布满汗水的郑沁宁,他快速地放下手里的盘子,把被子盖好后,匆忙地将军医带了过来。
经过军医诊治完了,他拿着开好的药包,按着军医的吩咐,将药材倒进了罐子,放满了水,点燃火,熬了快一个时辰,最终得出一碗药水。趁热端了进去。
这时,郑沁宁也醒了过来,两眼通红,身体难受得吃力,她些许知道,昨夜站在城楼上,衣着单薄着凉了。她做梦中,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醒了,营帐内却只剩下她一人,郑沁宁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准备起床的她,看见了少年端来了一碗滚烫的药水,走向了她。
高长恭发着磁性的嗓音“你醒啦!这药刚煮好,你先吃些东西,再喝它”
没缓过来的郑沁宁,直视着那少年的脸孔,虽说是第二次看他,但总觉得有些眼熟,抿了抿唇,下意识地问了句“你天生这般相貌俊美,年纪轻轻,为何选择参军?”
面对着少女的提问,高长恭没有过多惊讶,他早已猜到是这种,习以为常地回答道“忠心报国,是我对这个国家的信仰,守护他们,是我一生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