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烟

杜大人在杜衡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提亲，因为我刚十五岁，杜衡也刚刚十八，刚刚当上将军，时不时带兵打仗，双方都没有太早成婚的意思，准备过个几年。八月十五那天，杜衡刚回来休息了一两天，便跟我杜大人来了我府上，订亲的事我一个姑娘也说不上话，便在房中等着。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了古人的麻烦，从上午谈到了下午，我在房中无趣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玉瓶突然来告诉我已经成了，我爹正在送客，我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许失落。我应了声，准备叫玉瓶下去忙她的，却听见房门忽地被推开，门外人在房门前停了一会儿，走了进来。看清来人后，是杜衡！

“阿衡哥哥！”

我对着面前满脸笑意的少年喊了一声，玉瓶识趣地退下了。我片刻冷静了下来，问道：

“你不是说不会进我闺房吗？”

“那是以前，怕坏了规矩有辱你名声。现在你我已经订亲，我进我未来娘子的房间有什么错。”杜衡激动地解释。又补充道：

“婉容，从今日以后，我便是你未来夫君。我终于困住你了。”

“今夜要吃团圆饭，我知你留不下来，我中午做的月饼，你尝尝吧，加了很多杏仁，你应该会喜欢。”

我边说边从桌上的食盒里端出月饼，一时没注意到身后的杜衡，他竟然从身后抱住了我。我先是一惊，又急忙想掰开他紧紧环抱着我肩头的手，奈何力气太小，什么效果都没起。他也察觉到了我的抵触，故意凑在我耳边低声说：

“再让我抱会儿，订亲前我忍了那么久，若不是你主动，我不曾抱过你一次。在外领兵打仗的时候更是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想你吗？我恨不得立刻冲进敌营，取了他们首领首级，立刻回京看你。现在订亲了，让我多抱会儿吧！”

“可刚见面那次你不也抱我了？”

“那是你自己跳下来撞到我怀里的，是你自己主动的，不能怪我。”

我确实给不出不抱的理由，想了一会儿，怯怯说了句：

“月饼很甜的，你还是快尝尝吧！”

“月饼？很甜吗？应该没你甜吧。”

说罢，他往我脸上轻吻了一下，接触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张瀚的脸，吓得我一激灵，一看把头搭在我左肩的杜衡，才放心下来。他似乎感受到了刚刚我的动作，慢慢松开我，长舒了一口气，慢慢道：

“对不起，刚刚失礼了。我确实不该突然亲你。”

“没…没事，我不怪你，你还是吃月饼吧！”

他尝了尝手中的月饼，突然开口：

“娘子厨艺真好！”

“不行，不许叫我娘子！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仿佛炸毛的小兽，在屋里乱叫，杜衡也被我逗笑，不禁开口：

“哈哈，你若不喜欢我叫，以后不叫就是了。”随后一脸坏笑。

“等成婚以后喊。”

“我确实被撩到了，可是我怎么会被这种油王发言撩到啊！杜衡，你小子分明就是拿美色行凶！”我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也骂了杜衡，小声地开口：

“阿衡哥哥，我不喜欢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说完，我察觉到杜衡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补充道：

“但偶尔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没事的，婉容不喜欢不做了便是，刚刚确实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不像君子。”

我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抱住了他，开口道：

“这次是我主动的，我许你抱紧一点。”

话刚说完，我被搂得更紧，这次我很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为了我加快的心跳声。不知道抱了多久，只记得他不舍地回家吃饭，只记得我团圆饭上因魂不守舍而被大家调侃，只记得他说过他终于困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