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域轮回
导演走在最前面,虎虎生风,毅然决然。
萊珠因为心早已不在此处所以无所畏惧。
但是韩曾曦和圤英却吓坏了。
慧敏死亡的死后,两人根本没有亲眼看见现场,就连慧敏死亡的消息,都是导演传递给两个人的。
所以在亲眼看见伊达茜的尸体之前,对于韩曾曦和圤英二人而言,被蹂躏的尸体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在两人的想像中,“被蹂躏的尸体”恐怕就只停留在文字层面。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她们亲眼看见了那副景象,枯燥而抽象的文字变成了画面,在两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断发酵,变得愈发诡异而恐怖了起来。
一群人默默的走着,谁也不说话,再配上深入丛林而逐渐昏暗而安静的环境,气氛变得愈发压抑恐怖。
但是渐渐的,韩曾曦和圤英从那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她们那如行尸一般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活动能力。
背后的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突然有一部分停顿,导演发现了什么不对,转过身来。
韩曾曦和圤英停了下来,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流下,显示着二人的恐惧。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导演问道。
“等……等一下,我的……腿动不了了,”圤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而她的腿,也不断的微微颤抖着。
韩曾曦就站在圤英身边,导演看向她那边,发现韩曾曦和圤英一样,腿微微颤抖着。
在刚才直面伊达茜受害现场的时候,两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脑子和身体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两人便像行尸一般。
而过了一会,两人渐渐缓了过来,恐惧比刚才消散了一些,身体反而比刚才做出了更加严重和剧烈的反应:因为恐惧而使不上力气。
导演看着两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二人如负重释,缓缓坐下,放松。
在二人放松后,腿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但是二人在心理上却好受了些。
萊珠,萧渡,桶子和导演四人也顺势坐下。
“我觉得我们的计划要开始提前了,”导演突然出声说道。
“从上午十点提前几个小时吗?”萧渡问道。
“对,”导演点点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们先前猜测那个鬼魂不能直接从物理上接触我们,得附身在什么人身上才能杀人,但是事实证明……”
导演说道这就没有说下去了,但是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这和提前出发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桶子出声问道。
萧渡向桶子解释道:“那个鬼魂能够直接在物理层面影响我们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抄近道下山了。”
桶子仍然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一脸疑惑的看着萧渡。
萧渡叹了一口气,扶额道:“先前我们想要抄近道是因为我们认为那个鬼魂不能直接在物理层面影响我们,在此基础上我们选择地形环境更加复杂,但是却近很多的近道下山,就算我们团队中有人被附身了我们也可以尽快控制他,他就算逃脱了我们的控制并逃走我们也可以去找他。因为鬼魂不能直接杀人。”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导演接着说道,“那个鬼魂能够直接在物理层面影响我们。也就是说,祂能够不用附身就能直接杀人。”
“但是相对的,祂能够在物理层面影响我们,我们也能在物理层面影响祂。”
“所以我们这么多人祂肯定是不会直接上来对我们这么多人动手的。”
“祂要杀人,就得附身一个人,然后带着这个身体逃跑,在我们够不到的地方杀掉这个身体的主人。”
“而我们要是还是走地形和环境更加复杂的近道,那么要是我们的团队里有人被附身,他依靠那复杂地形和环境逃脱其他人控制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说到这,导演顿了顿,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了,但是还是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愤怒来:“到了那时候,祂甚至可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就像祂在我眼前杀了伊达茜一样。”
“导演你看清那个鬼魂的样子了吗?”萧渡出声岔开话题,一是因为想要转移话题,二则是他想要听听导演对鬼魂的看法。
但是导演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看清。”
“当时伊达茜跑得太快了,我渐渐的追不上她了,当时我甚至已经跟丢了,等她发出惨叫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在我前面挺远的地方。”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只是看到了一串黑影窜走了。”
萧渡失望的摇了摇头:“是吗。”
导演显然是不想在这些问题是消耗太多的时间,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落叶,说道:“好了走吧,虽然可以在这个地方休息,但是那个寺庙好歹能够挡一下风。”
几人相继起身,她们休息了接近十来分钟的时间,韩曾曦和圤英二人也是彻底缓了过来。
虽然心中恐惧不减,但是好歹没有再在身理上直接表现出来了。
导演依旧走在最前面,韩曾曦,圤英,萊珠走在中间,桶子次之,萧渡走在最后。
一群人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是回到了那个寺庙。
导演看着这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寺庙说道:“好了,虽然经历了这种事已经很难了,但是大家还是尽量休息一下吧。”
“嗯,”女团三人了无生气的应答一声,都找了个好地方躺下了。
桶子也背靠着墙壁闭上了眼。
但是导演却一直站着,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萊珠看着导演的这幅样子,出声问道:“导演,你怎么了?”
导演转过头来,此时名为惊讶和恐惧的表情混合着出现在导演脸上,不止是萊珠,其他所有人都惊讶于导演此时的反应。
那个如此沉着冷静的导演此时像是想起了心底最为恐惧的事情一样,面部微微扭曲,冷汗直溢。
就连他的声音也能听出他的恐惧来:“教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