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觅

雨噼里啪啦地下着,雷电响彻天际,像是要开辟苍穹一样令人恐惧。

我的肚子终于不再麻木了,饿的像掏空了似的急需食物的填补。于是走下床去端起盘子上的咖喱鸡块吃了起来,彷佛这样才能让自己镇定一点。

“咚咚!”

“哪位?”

外面没有回应,我又问了两声任然没有回应,我想这么大半夜了有谁会敲门呢?肯定是蔓乔他们,那也不吭个声。

“你是谁?有事吗?”

迎面是个非洲男人,整个脸上只有露出的牙齿的白色的,他一拳推开门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放开我!你干什么?”

我奋力地反抗却发现自己全身酥软,头昏沉沉地全身使不上劲。

他从顺手拿起电视上的毛巾塞进了我的嘴里,将我的双手捆绑了起来。

“哈哈哈…小姐!你看!我抓到她了!”

那黑人邪恶地狂笑着走到了桌上的盘子跟前,端着盘子嚣张极了。真是可恶,我又招惹了谁?竟然在我的盘子上安了针孔摄像头,后来我只记得那个黑人呲牙咧嘴的笑着,像是下了蛋的母鸡像主人邀功似的,一直笑到我睡着。

“小姐!她醒了!”

我睁开眼一看,天已经亮了,虽然房间里的落地窗帘遮挡着,阳光还是依然从缝隙里照射了进来。

“醒了好!”

好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她。

骆乔黎说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看上去苍白地像一页纸,今天的她没有火红的嘴唇,只有素面朝天,头发凌乱地洒在肩头,宽大的绿色睡袍将整个人围住,瘦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她扯掉我口中的毛巾,掀起我的下巴敌视地看了一下又甩了开来,

“你知道绑我过来做什么吗?”

“如果你是为了骆阳的话,恕我无可奉告!”

她苦笑了一下,冲我说:“我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今天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保证你毫发无伤。”

什么乖乖听话,我寒纱向来我行我素,这还有人来管我了。

“怎么?不愿意?我想你听了我的条件肯定会考虑的。”

“什么条件?”我问。

“你跟我回新加坡,我给你50万美金,怎么样?”

叫我回新加坡,不就是想留住骆阳嘛!她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哼!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想如果金钱可以买来爱情的话骆阳早就跟你了,因为你比我富有多了!”

“哈哈哈…你就不怕我怕杀了你吗?或是…把你这美丽的脸蛋给一块一块的划破!”

她真的是疯了吗?看上去一个弱弱的女子,眼神却如此恶毒。

“对于你这样一个在别人碗里下毒,用下三滥的手段剥夺别人自由的人,我不怕!呵呵…有的只有三个字‘瞧不起!’”

她气急败坏地一巴掌从我左脸狠狠扇去,火辣辣的带着胭脂味。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你真的爱骆阳,就放了他。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自由,虽然你很痴情,但爱情是巧取豪夺不来的来。”

听了我的话,看我不吃这一套,骆乔黎气的脸都发紫了,她抓着我的头发咆哮:“你给我闭嘴!我骆乔黎不是你,我最喜欢和别人抢东西了,至于什么手段那是我的事,我要的只是结果,懂了吗?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吧!骆阳和你那两个朋友都不见了是吧?”

“哼!”

骆乔黎冷笑了一声。

“不过你不用担心,骆阳会好好的,毫发无损,至于你其他两位朋友嘛!就得看你的表现的!你可得想清楚了,他们的命现在就捏在你的手里。”

“如果你怕了的话可以考虑下我的条件,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原来他们也被骆乔黎这个女人绑走了?这一切都是设好了的局。

不过她唱她的,我演我的,我绝对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说了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瞧不起!”

“瞧不起?你居然瞧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狐狸精!”

骆乔黎说着朝旁边的两个男人使了个脸色,一个是昨晚的那个黑人,一个是满脸胡渣的那个男人。

一抹得意的邪笑从骆乔黎嘴角滑过,她真的是为爱成疯成魔了。

那个非洲男人露着雪白的牙齿奸笑着朝我走来,几个耳光狠狠地从我脸上甩过感觉嘴角咸咸的,我有些眩晕。

“你们俩看好她了!别让她给跑了!还有我告诉你,从小到大只要是我骆乔黎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骆阳哥哥也是!”

骆乔黎说着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进了卧室,客厅里只有我和那两个男人。

骆乔黎真的是疯了,难怪骆阳一直躲避她,如果是我跟这样一个凡事喜欢操纵别人、强迫别人的人在一起,也会被压迫的无法呼吸的。

到中午时,他们将门反锁后都去楼下吃午餐去了。

我一直坐在椅子上手脚有些麻木了,肚子也饿了,主要是这样一直坐着没喝水好渴。

现在是我逃出的好机会,我一定要出去,只有我出去了才能救到他们三个人,我相信在绿珠岛是有法制的,我得找警察。

我试着解开绑在手腕的绳子,太紧了,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不是玻璃就是墙壁。我试着站起来找一把水果刀什么的割掉绑在手脚上的绳子,因为双脚也被绑着,我只好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前行,但跳了半天也没在客厅里找到可以解开绳子的工具。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骆乔黎上午端了一杯红酒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关着,桌子上摆满了红酒,她这是在借酒消愁吗?酒量不错,还真是能喝。

我用嘴巴咬住一个高脚杯摔碎在了地上。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用一块玻璃隔断一更绳子哪有那么容易,我磨蹭了半天才将绳子切断。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快给我找!”

不好了,他们回来了,是骆乔黎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赶紧将脚上的绳子解开,拿起桌上的一部手机钻进了衣柜,没办法,床底太低了进不去。

“小姐,没有找着,可能逃走了。”

“混账!这房子严严实实的她怎么跑,我问你,你有没有将门反锁?”

“锁了,真的锁了。”

“Tony,你去将监视器打开,看这个狐狸精有没有回他们住的酒店房间。”骆乔黎说着进了卧室。

先是盘子上针孔安装摄像头,现在连监控器都按在房间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大雷,你进来!”

“小姐,你看绳子和玻璃片,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用玻璃解开绳子逃走了。”

“哈哈…”骆乔黎冷笑的一阵。

“她就在这间屋里,窗户这么高她怎么跳的下去,给我把衣柜打开!”

“是!”

我自己打开衣柜走了出来,一个前踢连着一个后踢将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踢到在地,骆乔黎吓得直喊“救命了!托尼!托尼!”

“你个贱人,你居然有两下子,我小看了!”

大雷起来拿起椅子朝我砸来,我一个空翻双脚把椅子踢向了大雷,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倒在了床上。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打死你!”

那个叫Tony的黑人拿着枪在门口指着我,朝我一步步走近,最后将枪指在了我的脑门。

我刚才在衣柜里用桌上拿来的手机报了警,估计警察很快会赶来,我现在得拖住他们。

“托尼,我把她交给你了。反正这个女人不死,少爷是不会回新加坡的,我本来想给她机会,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如果她死了少爷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骆乔黎一字一句地说着,Tony拿着枪犹豫不决:“小姐,这可不是新加坡,是绿珠岛,杀了他我们能逃得掉吗?”

骆乔黎厉声喝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杀还是不杀?”

“好,让我试试!”

我闭上了眼睛,没想到我这一生是这么死的,不过也算死的明白,以前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人被子弹打死的镜头,不知道疼不疼,是什么滋味。

“Put on your hand!”

我睁开眼睛一看,是警察来了,Tony将枪扔在地上举起了双手,他们三个人被警察铐上了手铐,被一名警察带了出去。

我记得骆乔黎最后走的时候狠狠地瞪着我说:“别让我再碰到你!下次见到你我不杀掉你,我誓不为人!”

她的脸色苍白的有点吓人,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其实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都需要别人的关心、爱与认可,尤其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关心与爱,她又何尝不是呢?怪只能怪她爱错了人,注定是要辛苦。

好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蔓乔他们的消息,警察说正在全力找人。

今天早晨又是阴雨连绵,沿海地带的雨水就是多,下起来没完没了,这都下了好几天了,感觉到处都湿漉漉的。

我撑着伞走在街上,想去买一个吹风机吹头发,太潮湿了,也想吹吹被子,不然就得发霉了。忽然身后一声紧急的刹车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惨叫。

转身一看是一名身着蓝色丽纱的少女躺在马路中间,身旁有一摊血被雨水打得慢慢向四周稀释、蔓延在雨地里。

她刚才是被车撞了,司机早已逃之夭夭。

因为下雨,街上除了车,行人稀少。

我走过去时,她抓着我的腿,挣扎地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既然我碰上了,我就不得不尽全力就她,毕竟她现在危在旦夕,人活一回不容易,我得救她。

送到医院后,医生立即将她推进了急救室,我在外面等着。

一名眼窝很深,睫毛很长得男医生走过来跟我说着我听不懂的当地语言,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懂我说的蹩脚英语。

“我帮你翻译,医生的意思是让你去交医疗费用。”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时尚,身材高挑的女子,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高贵中透露着桀骜不驯,她深目高鼻,那一双美丽的大眼扑闪扑闪的异常灵动。

“他是让我去交钱吗?可是我并不认识被抢救的那个人,我只是路过,他们醒来了找她的家人要吧。”

她将我的话翻译给了医生。

最后没办法,我也只好救人救到底,先救人命重要。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你应该是当地人吧?中文说得真好!”

从她的长相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印度半岛的人,深目高鼻,浓眉大眼。

“我以前去过你们中国,中国是个好地方,因为我长期居住在新加坡那里有好多中国人,所以慢慢的我也就学会了中国话。说的还行吧!”

“哦,那你的家在绿珠岛吗?”

“是的,不过我从十岁开始就离开了这里,去了新加坡,但是我很喜欢这里,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岛屿叫做绿珠岛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听。”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到处都是绿树,植被覆盖率太高了,在飞机上你可以看到绿珠岛就像一颗圆圆的绿色的珠子。”

“那倒也是!不过…那圆圆的也可以叫绿豆糕。”

“你真逗!我要回了,我是来这里买药的,我现在必须回去,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