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迟

当天一大早,杨泉以及整个商队就被安置在了酒楼里面,酒楼周围时不时有鸟儿飞来飞去,人们只当它们是在觅食。

“到底什么情况?”

杨泉看了一眼在那边喝茶的季白等人,低声问燕来月。

轻轻抿了一下茶水,燕来月也有些意味不明地感慨道:“我也没想到他们行动力这么迅速。”

??杨泉更没听懂。

不过有人管吃管喝,还是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几天他们又在四处找了找,似乎是知道他们来了,任星冉从那天后就好似消失了。

季白和云逸商量了一下,昆仑虚刚刚恢复没多久,如今还在修整中,他们此刻是去不得了,只能带着大家伙去丹穴山。

刚将事情经过告诉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呆滞。

被妖追杀,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向昆仑虚寻求保护吗?

怎的还去妖界?这不是过去送人头的吗?

这是被追杀追的终于疯了?

没办法,季白只得将云逸是妖的事情大概和他们说了一下。

不过也是有所保留的,只说了云逸住在丹穴山附近,其他一律闭口不说。

谁都有秘密,而且在知道燕来月亡命的日子后,大家也不会那么不识趣的去问。

整装待发,他们踏上了去往丹穴山的路。

来时都是季白和云逸御剑,其他妖怎么说也是带着翅膀的,自己忽闪忽闪的飞过来了。

如今带着的商队里大多数人都不会御剑,他们只能赶着马车行走,速度不知慢了多少倍。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路走走停停,好在人多,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些妖居然和人类相处的不错。

只是燕来月有时候会露出愁容。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事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作为商队队长,她是要考虑整个商队的生存大计的,况且总不能一直呆在妖界吧。

反观季白,她几乎是跟在云逸身边的,他去哪她就去哪。

大家都打趣这是夫妻行为,谁随谁。

不过这几天季白没怎么和云逸待在一起,因为她收买了百里见,知道过段时间就是云逸的生辰,她想着给他来个礼物来着。

所以她私下里找到了燕来月。

因为燕来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二个人,类似于雏鸟情节吧,她还是挺依赖她的。

当她说要给云逸亲手制作生辰礼物时,燕来月怀疑的看了看她的手。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季白有那个天赋。

季白原本计划做个蛋糕来着,可惜食材不足,而且她也不会。

最后只能想着给他弄个挂件啥的,系在腰上也好。

找了一圈,连杨泉都帮忙找了几种材料,季白才开始制作。

凤凰高傲,喜欢精致的东西,季白就打算做个镂空的花鸟纹银香囊给他。

这个世界里没有那种香囊,只怕她这个是头一个。

不过那玩意她也只是在图片上见过,自己也没有试过,感觉操作起来应当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将大致的想法和燕来月说了后,燕来月靠坐在马车上久久没有说话。

季白疑惑看她,只见燕来月幽幽望向她道:“等你会了,记得教一下我。”

“……”

靠人不如靠自己,她一掀帘子,跳下马车,跑去找云逸了。

燕来月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摇摇头,看看,看看,最后还不是要靠你夫君。

季白不是去给云逸透底的,此事都是瞒着云逸进行的,虽然云逸问起过,但都被她糊弄过去了。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让他们去找,何必自己动手?”

云逸诧异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季白,怎么突然就想自己动手做腕甲了?

眼见这招不好使,季白就撒泼打滚,反正她不管,她需要来个会做金银器具的人教她一下,但又不能说出真正的目的,所以她想到以腕甲为借口,先骗来一个手工师父再说。

看她这般有决心,云逸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得让雁南度在随行的队伍里找出两名会手工的来。

队伍修整的时候雁南度就带着两个人向这般走来,是两个些许壮硕的人,金黄色的衣服在阳光下微微有些刺眼,他们高一点的叫阿织,稍微矮一点的叫阿布,是兄弟两个。

季白将雁南度打发走后,将他们俩按下来,把自己想做的腕甲的样子给他们形容了一下,两人点头说可以。

做香囊是真,腕甲也是真。

不过一个精致些,一个更加实用一点。

说干就干,季白先从打磨东西开始学起,毕竟一开始是不会真的让她去熔炼什么东西的。

他们只当她是一时兴起,包括云逸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几天后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季白似乎是认真的,她本来学东西就很快,加上自己又肯用心,没几天就做的有模有样的。

阿织阿布对她也是慢慢的认可了。

在她能够熟练打磨后,兄弟俩就正式开始教她熔炼、雕刻。

第二次失败后,季白总结经验,第三次时就成功了。

一副腕甲,她做了整整快一个月。

成品出来的时候,连阿织阿布都赞叹不已。

整个腕甲上雕刻着一只凤凰,栩栩如生。

当季白将腕甲绑在云逸手腕上的时候,云逸都被惊艳到了,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将凤凰雕刻在上面,一是不敢,二是太难。

“喜欢吗?这可是我亲手雕的呢。”虽然失败了两回。

“恩,喜欢。”云逸摸着那对腕甲,眼神有些复杂。

突然送他东西,给了他一种她即将离开的错觉,前段时间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季白直接扑到他身上蹭了蹭道:“这就当是你天天给我梳头的报酬了。”

“……”

好吧,是他多想了。

后面几天季白依旧和阿织阿布待在一起,正式开始做香囊。

在此之前,季白严肃的告诉过这俩兄弟,不许说出去。

他们知道这是少夫人给少主的生辰礼物,自然是要保密的,惊喜嘛,他们懂。

制作前,季白将燕来月也叫了过来,毕竟她之前表示也想学。

香囊小巧而且工序繁琐,他们在摸索中不断尝试,如今都记不清失败多少次了。不是用力过猛将香囊穿透就是雕花过于丑陋,总之在季白眼里都是失败品。

最后趁着阿织阿布出去了,季白自己动手在帐篷里雕刻起来,燕来月就在边上看着。

季白手里的这个已经算是模样最好的了,就差最后的几笔雕刻。

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雕花,然后包装一下,等云逸生辰一到就给他。

可能是拿着刻刀的时间有些长了,季白的手居然有些抖动,反正也是最后一笔,索性刻完。

结果这个想法刚闪出来,季白就觉得手指一麻,一看居然割到手指了。

鲜血很快就染透了香囊滴落到桌子上,燕来月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掏出一块帕子替季白按住。

“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一会就好了,我没那么矫情的。”

季白看着手里的成品,很是满意。

只是一个小伤口,血没一会就止住了,季白想将帕子洗净再还给燕来月,却被她拒绝了。

她说:“好姐妹之间这么见外做什么?”

季白将成品贴身藏好,回去后云逸果然看见了她手上的伤口。

替她将伤口愈合后,云逸也忍不住问她这几天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季白神秘一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