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同生

就在兵以后以及五百骑兵都认为可以破阵而出之时,第二重围兵并没有如预料之中以快刀攻击而是使出了擒拿术,近身缠绕,骑兵皆被迫落下马。紧随其后的第三重围兵以快刀攻击,片刻间,五百骑兵损失大半。所剩不足二百人不再敢轻举妄动。

兵以后也吃了一惊,看着自己的兵士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战死,那滋味当真不好受。“郁行英,你竟将‘独破’完善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好方法。”远处的郁行英看着倒下的人马,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兵以后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当下的形势,在这个距离之下,且有盾牌相护,想要用机关器的话必定会伤到自己人。不过,倒是可以这样。

兵以后快速从腰间拿出烟雾弹朝着目前看似包围最弱的一个地方砸去,然后他回身交代身后的骑兵一句。烟雾开始弥漫,守卫最弱处的士兵没有丝毫混乱,并且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兵以后要从这个地方突围而出之时,“攻”一声令下所有人竟一齐朝着目前守卫最完整毫无瑕疵的地方攻去,而这边的人刚刚的注意力全在如何接应最弱一面之上,哪里料得到这猛攻。顿时就乱了阵脚。而被烟雾包围的那一边根本不知道前方混乱的原因,哪里顾得上什么接应。

郁行英看到‘独破’阵变成一场混战,面色瞬时不好看了。“来人,拿我的金钩箭来。”郁行英,箭术了得,虽是女子,但是她的臂力却比寻常男子更加惊人。拉弓,箭心直指兵以后,以她的箭术,这一击定能伤到兵以后。

箭一发出,就朝着兵以后飞去,就在即将射到兵以后身上之时忽然被一股力量截断,郁行英也很诧异,随即看向远方,半空中一个月白色身影刚刚收了气劲。正是隐诀。无诀本想阻止她出手,却根本没来得及。

“隐诀,你明知我们不能介入,况且那支箭不足以危及以后的性命。”可是当无诀注意到隐诀一脸茫然之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无诀,我的身体终归是傅隐月的,即使我能主宰自己的意识,但是有些本能会先于意识而发生。”

隐诀定了定心神,“兵以后毕竟是她的挚爱呀。”听到这些话无诀也好再说什么,只好搂过隐诀轻轻的安抚。但是接下来会突生什么异象,他们都无法预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兵以后下一场仗必然更难打。

正在混战之中的兵以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一切。终于,独破阵被破,兵以后带着不到两百人徒步跑出被围之地。那近三千兵士紧追不舍,郁行英想要下令放弃追逐已经来不及了。北墨城门早已被兵役后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就在兵以后等人撤到城门处时,“众将士,门外就是我兵家军,我们要不要拿下这第一战?”

众将士闻言,忽然来了精气神,誓要追随少主拿下这第一战。于是,一场两百人与三千人的对阵开始了。兵以后深知首战以少胜多会有多鼓舞士气,郁行英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以三千人布阵,没想到兵以后的人马更少。

一世的三千士兵,平时多以练阵为主,这样真刀真枪的直接对决,他们必然没有兵家军善战。不消半个时辰,三千人马全部阵亡。而兵以后也只剩不到五十人,但这已然算是以少胜多了。看着满地的尸身,兵以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同是好儿郎,为何要落的这般境地,但是他心知这场仗不胜,将来会有更多的人为帝问心的野心陪葬。

当北墨城门被再次大打开之时,众将士看到兵以后徒步带着五十个士兵走出来,身后是一地的尸身,众人皆是一喜,“少主,少主”的高呼声响彻天地。兵以后趁势而呼“众将随我进军北墨城。”当兵以后一行来到琼山时发现郁行英早已撤退,于是便命士兵驻扎在琼山。“我郁家妹子选的地方定是不错。也让我们休息休息。”

这一次兵家大军并未参战还保有战斗力,加上首战告捷士气大振,若是让他们乘胜追击,郁行英也难有胜算,所以她选择了撤退,不过这一战打得当真痛快,果然跟山匪之流完全不同。郁行英心中竟有如此想法。

兵家军将敌军的将士尸身也都一并埋葬在琼山之上,同为一世子民,只是立场不同,既然身死,所有的怨恨便终结了。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兵以后的帐内进入了两个身影,正是无诀和隐诀。

“以后,这一仗当真漂亮”。隐诀爽朗的声音也随之而到。无诀也应和着“果然,帝王命格出手不凡,第一仗就以少胜多,士气大振。”

兵以后闻声而起,看向隐诀的目光中还是说不清的温柔,隐诀也是一身的不舒服。“二位过奖,对了,我那小儿有没有给二位添麻烦,是否他也在此。”说罢,兵以后向帐门口探过头去,多日不见同生,他倒是不怎么想,就是抵不过老爹不停地念叨。

“那小子,我们将他送到云山洛若水那里去了,北墨太过凶险。”无诀解释道,当日要送同生走,隐诀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无诀哄了很旧才好。

兵以后闻言,“也好,若水自会好生照顾他,多谢二位当日出手相救。”隐诀急忙打断“帝王命格,我们可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太喜欢同生了,劝你不要多心。”

这无异于掩耳盗铃,隐诀的说法就是我们不是为了救你而救你,你若受灾自然就与我无关。这分心思当真是傅隐月不会有的,无诀也无奈的摇摇头。兵以后无所适从的应和一声,也不知道隐诀是什么意思。

随后,兵以后命人给隐诀和无诀安排营帐休息,这却难到了那士兵,该给安排一个营帐还是两个?兵以后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两个,怎好让二位将就。”兵以后自然是不愿意隐诀和无诀同一营帐的,这点心思改不了。

“不必,我与隐诀本就是一体,自然不可分开,一个营帐即可。”无诀阻止那兵士离开命他安排一个营帐,隐诀也点头示意应当如此。兵以后心里顿时一股火,表面上也是云淡风轻的应允,“就按无诀大人说的办。”

可当晚这位首战告捷的兵家少主竟然一夜未眠,辗转反侧,脑海里闪现的都是无诀今天下午说话的神情。他索性出了营帐,整个琼山静极了,只有一些夜晚站岗的士兵在轮岗。

兵以后不知不觉的逛到隐诀的营帐外,看着里面早已熄灭的烛火,更加憋闷,急忙就离开了。其实同生诀的思维跟普通的人性并不一样,无诀二人不会那么多男女之防,自然也不会有男女之事的概念。只是兵以后吃了干醋而已。

兵以后逛到了哑言的帐外,发现他还没睡,便大喇喇的进去了。一屁股就坐到哑言的床榻边。哑言一惊,但注意到来人是兵以后,也就没在意,但是也不理他。之前在云山这小子就经常这样,没想到儿子都有了,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哑言,你说,若水在干嘛呢?”以后见哑言不理他,故意用若水戳他心窝子。哑言果然有反应,一脚就把兵以后踹下了床,兵以后叫苦不迭。“你这个小气鬼。”兵以后拍拍身上的土又一屁股扎在了哑言的床上。

“你说我的隐月现在在哪里呢?”哑言听了以后的话,不禁替他难过,当日隐月死于箭雨之下,若非隐诀的苏醒,想必隐月连肉身也不可能保留至今,但是以后想要再见真正意义的隐月,也实属不可能之事。

而哑言自己要比以后幸运得多,起码他深爱的若水就活生生的在那里,虽然她的心始终向着以后,但是起码他还可以有些期盼,但是以后却要绝望的多。

正当他二人陷入沉思之际,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风沙骤起。此时并非北墨的换季时节,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好在兵以后所有的军用物资都是有傅家提供的最精良的物品,所以尚且抵得住。但是裸露在外的粮草被风刮走了很多,很多将士听到风沙声音,也都出来一探究竟。只见满眼的黄色飞舞于眼前。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无诀和隐诀,他二人自然知道为何天灾突至。

兵以后立刻下令全军将士将最近的粮草搬进帐中,而后全部躲入营帐,风止之前不得外出。就这样知道第二日破晓时分,风沙停止,而此时的北墨竟提早五个月进入了沙漠时节。

兵家军一阵唏嘘,“难道是上天不肯灭一世。”兵以后回头只一眼,众人不敢再发声。

“昏君主国,突至天灾,又恰逢我兵家军所在之处,种种迹象,都昭示着我们是顺应天意。即使下面的仗更难打,兵以后也会坚持。”短短几句话,兵家军的士气便重新高涨,在漠漠黄沙面前,这一只军队斗志昂扬。

兵以后安抚士兵言之凿凿,可是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变数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