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时光付东流
对于从来没出过京城,没见识过花巧节的子都来说,这几天自然是十足珍贵的,更何况,苏瑞秋也不在身边,终于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宫羽徽单独相处了。但是,却只在花巧节的最后一天,他们才得了空,和宫羽徽好好地过了一下子二人世界。
其实在花巧节的第一天,他们在举办灯会的时候便出了门,子都原先是不喜欢热闹的,但在宫羽徽身边,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和宫羽徽在一起,就算再喧嚣的场景,也是静好的。他们顺着人流向前,到了一个摊位,有人用绳子拴着一只马猴卖艺,面前放了一个铁盆,周围看热闹的人要事看的开心了,便会往铁盆里扔些钱进去。
其实都是些俗套的东西,宫羽徽说其实京城也有这些小玩意儿,这个还没有花瓶姑娘让人看着新奇,但子都看着新鲜,便停下来继续看了。
那猴儿拿起棍子舞者,一下两下,好不灵活,然后,又做了好些似人的动作,或跳舞,或翻跟头,滑稽可笑,引得旁人哈哈大笑,看各位看官开心,猴儿便拿起铁盆向周围人讨要钱,一圈下来,钱要了不少,又有人起哄,说你这猴儿这么聪明,可会写字啊?
卖艺人倒是顺着气氛,说自然是会的,而且,写的还比常人要好。于是从旁边捡起一根木头,递给猴子。卖艺人拿着一个像说书先生拍桌用的惊堂木木棒,拍了一下桌子,那猴子便写了一个一,拍了两下,写了一个二,然后拍了一长两短三下,猴子写了谢谢。
一片叫好,卖艺人将惊堂木放下,重新拾起锣,二那猴子却突然自顾自的在地上写了起来,众人定睛看清那三个字,却是惊住了。
那猴子写着:救救我。
一片哗然,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卖艺人却解释不清。有人说卖艺人是人贩子,把孩子扒了皮做成了猴子,卖艺人涨红了脸,却又解释不清,有人准备将他扭送官府。
“住手。”子都脱口而出,然后便停下了,嗯,他确实是看出了问题。“这就是猴子,不过,最好还是要请官差来一趟。”
子都惊讶于自己的胆子,而且,如果赵子萧在的话,他一定又要咋咋呼呼的喊着了。自己这一趟门出来,倒是外向了不少。
虽然众人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依然答不清就是了。好在宫羽徽也是看了出来,替他解释了起来。
“这猴子的仪态确实不是人,虽然它模仿的再像,但有些地方和人类还是不一样的。”宫羽徽说。
“那这人为什么不说解释清楚?”
“这便是他们自己的私事了。”宫羽徽说。“而且,这猴子的尾巴是会动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人吧。”
“那你又为何让我们叫官差呢?”
“这猴子是通过拍打学习写字的,一下是一,二下是二……当时他写救救我时,应该有人拍打了类似桌子的东西。”
“啊!我是拍打了!”果然有人叹道。
“也就是说,有人教这猴子求救。”
“果然还是这卖艺人是个人贩子。”围观的人又起哄起来。
“是不是不好说。”宫羽徽说。“请各位稍安勿躁。”
后来,官差来了之后,先去卖艺人的地方查了一番,果然,卖艺人不是人贩子,然而,却在卖艺人隔壁屋子,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宫羽徽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人竟然在自家屋子里有个密室,密室里关了一个大概十七岁左右的哑巴女孩,那人似乎是怀疑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便准备杀了哑女灭口。好在宫羽徽及时拍晕了那人,将哑女和那诡异的人交给了官差。
原来,哑女原只是一个农家女,被那人拐走了,正准备将她卖给谁,在寻找卖家的时候便将她关在了密室,那屋子隔壁便是卖艺人平时关猴子的地方,哑女听到隔壁有动静,便拍打着墙壁,又用石头在能连到隔壁的墙缝处写着救救我,但那猴子以为是训练,倒记了下来。
一事终了,看似皆大欢喜,那卖艺人倒是叫苦连连,说他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过节能赚几个钱,现在倒好,没了都没了,这么一闹,明天后天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他的把戏了,自子都瞧着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钱,自己看戏看的也是欢喜,便当是酬劳了。
至于那哑女,她恢复好身体之后,告诉官差自己决定回乡,便告辞了。说起来,哑女的家乡在南方,倒是与风栖观少主李清涟同一个方向来着。子都想着,自己还真是与那更南方有缘,哪一天倒是务必去那更南方看看,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这两个故人之一。
至于第二天有没有人看他的猴戏子都是不知的,协助官差处理案子后续,一下子就到了第二日,吃完早饭再睡一觉,醒来时第二日的灯会都结束了,花巧节的第二天,他和宫羽徽是看着模糊的月亮过了的。
有一句俗语叫月亮发毛太阳坐牢,后面两天都是大雨,到了这第五日才放晴,二人便出了门,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天的花巧会。
说起来,今天晚上人倒是比前日要多,有不少人还是一口外来口音,想必是参加武林大会的其他门派也都来了。不过这几日倒是没看到苏瑞秋,也不知她在客栈干些什么。
正想着,宫羽徽端给他一瓶酒,宫羽徽说根据传说,苏汐和赵龁便是因为酒结的缘,所以每年这天都会分给每个人一小坛酒……当然,量少得很,而且通常店家会分自己店里的招牌,然后当旁人喝上了瘾,就会找他买更多的酒……
子都看去,确实有人在发酒。
不错的营销手法。
又说回苏瑞秋,宫羽徽说,苏姐姐每年这个时候心情都不太好,但是理由宫羽徽知道的不太详细,苏瑞秋从来没有将详细原因告诉她,只是有一次失言,说她最爱的人死在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