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心自缚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连累本王,不想天下人受战乱之苦,本王都知道。”
沐樱圆用尽最后的力气:“樱圆更不想因为两国开战而陷入舆论之中,不想成为祸国殃民之人……”
见沐樱园昏昏睡去,温夜顺势强行抱起了沐樱圆:“正因为如此,本王不相信你会保护好自己,本王会顾虑周全,绝不会造成你口中的结果。”
沐樱园迷迷糊糊,无力挣扎:你一意孤行,置我于何地……
其实在槐唐王看来,自己的子民也不是不可以服务于樊梧摄政王,可重点就在于沐樱圆戴着面纱试图隐藏身份。
温夜的态度已然成为了两国是否对立的判断标准。
如果温夜选择不保沐樱圆,那便暂时可以判断樊梧也是被蒙蔽,并没有敌对槐唐之意;可若温夜执意要保沐樱圆,那便说明温夜此行槐唐确实另有所图。
虽然这几日在外界看来,温夜为两国的通商之谊而整日忙碌于槐唐宫市局,但其实温夜早已探清了槐唐宫内、宫外、政治和军事上的所有局势。
不等槐唐王质问,温夜便主动捅破了窗户纸,不顾天下舆论,摆明了自己来槐唐的真实目的。樊梧的大军很快便驻扎到了槐唐王城之外。
两军对峙,战争一触即发。此时的沐樱圆在槐唐人民的心中已然成了卖主求荣、祸国殃民的祸水。
等沐樱圆再次醒来,已是在樊梧的大军驻营之中,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沐樱圆其实什么都明白了。
沐樱圆不禁自怜悔恨起来:已经开战了吗?……果然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救不了……我竟然会那么天真地相信你……你就当真忍心看那战争之下的生灵涂炭、满目疮痍……
戴妙然端着药进入营帐,看见沐樱园已经醒来,显得十分惊喜:“樱圆姐,你终于醒了!”将手中的药递向沐樱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快两天了!来,快把药喝了。”
沐樱圆:才两天?!看来还没有开战……
“我不想喝。”
见沐樱圆心情低落,戴妙然将药放在一旁,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其实也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你要想怪就怪我吧……”
面对戴妙然的突然沉默,沐樱圆忧从中来:“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无能……若不是我……”
闻声,戴妙然立即打断:“你是不是傻啊?!无论有没有你,樊梧都会吞并槐唐,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痛心之感顿时向沐樱园袭来:无能到救不了槐唐……傻到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这偌大的天下,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处……
戴妙然又将药端向沐樱圆:“槐唐的插针之刑真的是没有人性,你现在可得好好养伤。”
沐樱圆充耳不闻、不作理会,急急忙忙地下床穿鞋:“我不应该留在这里。”
闻声,戴妙然惊惶失措地急忙放下药:“可是你现在必须得呆在这!”
沐樱圆穿好鞋就要往外跑,戴妙然立即跟上,而温夜此时却正好进入营帐。
沐樱圆和温夜两个人一时竟相视无言。
温夜转而看向沐樱圆身后正不知所措的戴妙然:“妙然,你先出去。”
戴妙然有些委屈失落地出了营帐,而此时营帐之内的温夜向沐樱圆走近:“樱圆……”
“殿下还想说什么?”
“樊梧与槐唐之战本就不可避免,本王已经在竭尽所能减少伤亡,最后的结果也绝不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