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成烬
锦缘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
这个花魁比赛每三年才举办一次,每次比赛的时候,各个青楼都会选出来一到两个适宜参赛的人选去比赛。
而每次的比赛地点就是上一次比赛选举出的花魁所在的青楼。
所幸这京城里所有的青楼都在这一条烟花巷里,倒是也不用专门跑一趟远路。
第一届花魁比赛就是听风楼举行的,锦缘猜测那个时候听风楼应该刚刚建成,君零这样做应该就是为了给听风楼做广告的,谁知道这竟然成为了一种习俗延续了下来,还真是意外啊。
荀倾看锦缘一副沉思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好好看姑娘,你这是又在想什么?”
锦缘被荀倾一点,这才恍然大悟,看了荀倾一眼,彼人已经把目光转移到台上了,锦缘也连忙看向台上。
只见台上有一个头戴珠钗的粉衣女子在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如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又似蜻蜓点水,有一种轻快的美感。
锦缘:“……”
唉,这是我羡慕不来的。
“美则美矣,只是太俗,毫无新意,”荀倾淡淡评价道,然后看了一眼锦缘道:“依我看,远不及你一成。”
锦缘知道荀倾说得是真心话,能跟这些毕竟是君零教的,怎么能一样呢。但是还是忍不住逗逗荀倾,便开口道:“原来在荀公子眼中,本小姐和她们是一样的啊?”
哪知这荀倾却一脸正色道:“不,你是不一样的,在我的心中,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对上荀倾干净的眼睛,锦缘莫名的有些不自在,连忙转过头去,不看他,只看着台上。
此时那位跳舞的姑娘已经下去了,主持人宣布了下一个上台的姑娘的名字:听风楼,颜尚。
此名字一出,底下的观众席便轰然炸锅。
锦缘知道,这位颜尚姑娘便是上一届的花魁,她还以为颜尚会是最后一个呢,毕竟像颜尚这么厉害的,不应该压轴吗?
师父说最厉害的都要压轴啊。
似乎是看出来了锦缘的疑惑,荀倾解释道:“听说花魁比赛是抽签决定顺序的。”
“嗯。”锦缘淡淡回答一声。
嗯?
就这样?
没了?
锦缘看了一眼台上的颜尚,只看了一眼,她便惊了。
我的天!
这个人怎么和君零一模一样?!
台上的颜尚和君零一模一样,一样的五官,一样的气质,不一样的是,颜尚比君零少了一点冰冷的神仙气,多了一点魅惑的妖气。
这样又仙又妖的气质,她竟然糅和的很好。
只见她上台以后对着台下轻轻一笑,台下便引起一阵喧嚣。
她走路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柔柔弱弱的,并没有君零的气场全开的架势。
锦缘知道了,恐怕,她是被别人悉心培养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吾双,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难道像师父那么厉害的人也需要替身吗?可是这个替身并不是很像啊,而且还这样肆意地放在众人面前……
颜尚缓步走到一架古琴前面,缓缓地拨动,轻拢慢捻抹复挑。
一开始是如高山流水的宁静,可是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急促,大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如急雨,又如私语。
那手法,那音韵,让锦缘这种不懂琴的人都震惊了!
到了尾声的时候,锦缘又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面前一棵腊梅树,大雪纷飞,猛然回头见,她仿佛看见了一道身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待她欲要看清只是,那身影却又消散了。
一曲终了。
满座寂然无声,顷刻,台下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强了。”锦缘感叹道。
荀倾不置可否:“竟然能让人产生幻境。”
“荀公子也产生幻境了吗?”锦缘问道。
“也?”
锦缘点头,表示自己也产生了幻境,并把自己看见的告诉了荀倾。
末了,锦缘问他:“荀公子看见了什么呢?”
“小时候的一些事罢了。”荀倾避而不谈。
小时候?
锦缘想到了荀倾天天被自己欺负的日子。
见荀倾不在多谈,锦缘也不在仔细询问。
继续看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