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隔天,浩浩荡荡一群人,出发回南陵。

容与把祁舒抱上马车,盖好棉被,下面又垫了四层,舒舒服服地让她休息。

“王爷,初一,她在哪?”容与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别担心,她就在你后面的马车,她的伤比你好得快,已经没你这么严重了。你也要早点好起来。”

“我想看看她。”

容与躺在祁舒的身边,“你先休息,休息好了,有精神了,我就带你过去。把眼睛闭上,我陪着你。”祁舒偏头靠在容与结实的胸膛,眼皮越来越沉,说了个好字就睡过去了。

时节就和当初祁舒南行一样,越往难走,山川湖海,草木林溪,比比皆是,景色怡人,所有人气色都不像在北地时饱经风霜,初一已经可以下车走走,练练功夫。

祁舒能坐起来自己喝药喝粥了,当然只是她自己想这样,容与从不让她多动一下,事事亲力亲为,连擦嘴这种,他都帮她做了。

想起这几天和容与在一起的情形,吹着湖边柔柔的风,祁舒的微笑就抑制不住,她太爱这种感觉,被心爱的人陪着、抱着、哄着、宠着的感觉,让她想不了任何其他的事情。

“小舒,什么事这么开心?一个人在这傻笑。”

容渊走过来就看见靠着车门休息的祁舒在傻笑。

“殿下”祁舒正要行礼,容渊上前止住,

“别…别,你就不要拘泥了,这个样子还要给我行礼,三弟看见了怕得砍我了。”

容渊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容与:“三弟呢?”

“他去采药了,他说这边的山茂盛得很,看看有没有奇药,对我的身体好。或者打野味给我补补也行。”

“最近的你们可真是如胶似漆,胜过新婚呢。”

“殿下说笑了,”

“说笑哪比得上你一个人在这傻笑,”

祁舒刷的一下,红透了脸,想想不能吃亏,歪头看着容渊:

“殿下难道就不想零露吗?”

“你真是,算了。我扶你去湖边走走,”容渊无奈,扶起祁舒去了湖边。

初一正准备回马车休息,被采药回来的容与叫住了:“看见你家小姐了吗?”

“王爷你回来了。还带了只兔子,小姐,小姐和太子去湖边了。”

容与把手里的兔子扔给初一就走了,那脚步快得如追犯人一般。

容渊真是选了个好地方休息,但这湖光山色容与顾不得欣赏,没跨两步就看见水边大树下说说笑笑的两人,祁舒的脸上还泛着刚被容渊调侃的红色,容渊伸手摘掉祁舒的落叶,这一切在容与看来,画面虽美,空气中的酸味也大,想到容泽的话,心里的涟漪翻动得更厉害了。

可是祁舒一直以来对她的反应又不似对他全无感情,他到底该如何做?如何弄清楚这一切,直接问容渊吗?

甩甩脑里复杂的思绪,容与迈步靠近两人,

“皇兄,小舒,你们在这呢。”

“对呀,我带小舒来走走,”

祁舒看见容与的第一眼,立马傻笑着靠了过去,

“你回来了,没遇到什么事吧!”

容与摇了摇头,摸了摸祁舒的头,看向容与:“皇兄,小舒该喝药了,我先带她过去。”

入夜,祁舒因为身体,又沉沉睡了过去,士兵呼噜声此起彼伏,容与实在睡不着,就离开马车赏起了月色。

“怎么没睡?”容与听见声音。

原来是容渊,他也没睡。

“皇兄怎么也没睡?”

“想到一些人,一些事。今天傍晚收到消息,诸葛将军找到祁磊了,可是……”

“可是什么皇兄?”

“诸葛将军带回红叶城的是他的……尸身,”

听见这句话,容与身体还是踉跄了一下,

“确定是他吗?会不会搞错了?”

“易胜以及将军府的管家都确认过了,他追敌太深入,遭到了伏击,”

容渊叹了口气,

“这件事,该如何告诉祁舒?”

“皇兄,小舒一路上问了易胜、问了初一,问了大部分人,唯独没有问祁磊的情况,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一路上醒的少睡得多,我就没有主动提起祁磊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虽说祁磊是祁将军的义子,但一直都说他们兄妹俩感情很好,而且看他们的长相,如果不知情,谁会猜想他们不是亲兄妹?小舒竟对他一点也不关心?”

夜更深了,夜风刮着树叶,吹着月下睡不着的两人,

“皇兄,你觉得小舒是个怎样的人?”

容与思虑过后认真地看着容渊,

“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果敢,聪慧过人,有女儿心思,又有家国大义,如果她是个男子,那她一定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是我的肱股之臣,”

容渊顿了顿,还是说出了下面的话,

“所有人都没说错,她确实是最合适的太子妃。”

此话一出,容与周身紧绷,随时都要劈断身旁的树,

“可是她不愿意做太子妃,谁也强迫不了她。”

“她为什么不愿意做太子妃?”

“为什么,这个应该问三弟你呀?”

“皇兄,何解?”

“本来她是要安安心心来京城做太子妃的,可谁让她在路上碰见了个仙人呢?”

“皇兄是说?”

“是她和父皇谈条件,只要让她做齐王妃,她就保证整个晋北军是我的后盾,辅助我,巩固大俞江山。我想她不顾生死去杀孟和,也是在兑现和父皇的承诺吧。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就需要擒贼先擒王。”

“你是说是她主动向父皇请求要嫁给我的?”容与全身更紧绷了,但语气却有难以掩盖的喜悦。

“是,她说如果她嫁的人不是你?那她就做个闺中怨妇,蹉跎岁月,父皇怎么忍心浪费她一身的才能,让她做个闺中怨妇,怎么对得起南阳郡主。她也向父皇分析了,如果她真的嫁给我,对付我的人只会更多,不如明面上分开,私下里合作。”

容与还是不敢相信,激动得又问了一遍:“那你上次跟我说的要求父皇把她嫁给我的人就是……就是……”

“就是她自己呀!唉,傻三弟。高兴坏了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嘿嘿……,好,我再也不胡思乱想。”容与说完这句话就往马车跑去,找他那睡着的妻子。

睡得太多了,祁舒几乎每天都要睡上六七个时辰,好在她的身体没有恶化,可身上的这些疤痕,得赶紧找师傅。

手腕上结痂的伤痕,醒来的祁舒叹了叹气,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容与抱她报的太紧了,深怕睡觉时她跑了。

祁舒静静地看着容与那绝美的睡颜,想想自己上次就是被这张脸迷得五迷三道,穿着男装还偷亲他,这次再来一次应该不会被人误会了,不行不行,祁舒暗骂自己是个色女,头却自己靠了过去,越近祁舒的脸变得越红,幸好月色不亮,否则祁舒得被自己羞死。

屏住呼吸,就快得逞了,可能是呼吸太重,容与感受到了,眼皮动了动,被美色迷惑上头的祁舒根本没发现,嘴唇轻轻碰了碰容与的脸,立刻撤了回来。

没想到容与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祁舒又羞又恼,准备大叫,嘴就被容与堵住了,祁舒瞪大了眼睛,容与亲了她,长得帅的人,吻都这么轻柔吗?

他轻轻地吻着,舌尖慢慢地描绘她唇形,最后停在了她的嘴角,加深了力道,慢条斯理地舔吮她的唇瓣,祁舒陶醉了,她感觉自己被一汪澄澈的温泉水包着,伸出手抱住容与的脖颈,回应着,身体也往他的怀里缩去。

容与几乎控住不住自己了,手慢慢地往祁舒的身体伸出探索,感受到祁舒那瘦弱见骨的身体,一个激灵现在怎么可以?松开了祁舒,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靠着自己,拿过棉被紧紧裹住她。

祁舒任由他摆弄,一脸痴傻,看来还未从刚刚地吻中反应过来。容与又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脸,她才羞得不敢看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容与摇摇害羞中的祁舒,“现在还早,我们快点赶上,看了回来追上皇兄就好。”

祁舒抬头看着他:“我们去看什么?”

“日出。”说走就走,容与裹好祁舒,带着她飞到一匹马上,往山上跑去。

跑到半山腰,没路,马儿上不去了,容与直接带着祁舒飞了上去,有轻功真的好,太方便了。

到达山顶,天边正好泛起了鱼肚白,时辰刚好。

容与找个平坦的放下祁舒,两人欣赏起了眼前的美景。

天边变得越来越红,期初还有些粉白,都被绯红给淹没了,

“你看,它现在像不像你刚刚的脸,”

容与痴痴地看着,祁舒真是羞愧,正想反驳,容与又说了两字,“真美。”

祁舒又羞红了脸,不止刚刚,现在的脸也和它一样。

“祁舒,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争气点,”祁舒暗骂自己。

随即整理好自己的羞涩,靠在容与的怀里,欣赏眼前的美景。

“小舒,我在你身边,以后都在你身边,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容与搂紧了她,接着说,

“等看了师傅,治好了你,我就带你去云倾山,那里的日出也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祁舒软糯地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