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一夜血战,大渝夺回了红叶城,祁磊祁将军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位虎父无犬子的祁大将军。
将军府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乞丐一样的人,门房立马上前拦住,
“站住,你这是往哪闯呢?”
来人以为是自己脸太脏了,认不出自己,随即用手抹了抹脸,没想到更脏了,门房一脸嫌弃,把他往外推,
“够了,你们眼睛不行,耳朵没问题吧,是我,易胜。”
“易将军,你这,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早说是你呢?”
“你在怪我?”
“没,没,你快进。”易胜往前猛冲,直往将军府议事厅,一进去就看见了祁磊,
“少将军”祁磊也看见了他,立马起身,
“你回来了,小舒呢?”容与反应过来,他就是易胜急忙起身问:“小舒,小舒在哪里?”
“她在北狄王帐。”一语惊四座,
容与暴怒:“她去那里干什么?”
“三弟,冷静,听易将军说完,”容渊起来拉住了容与。
比起容与的暴怒,祁磊显得不安:“那她安全吗?北狄人有没有发现她?”
“我走得时候她们还没有被发现,她让我回来找人救她。”
“好,我马上去,韵山就只有一个苏赫巴鲁守着,我马上点人攻过去,”听见祁磊的话,在根据一路逃过来的所见所闻,
易胜问到:“孟和没来吗?只有苏赫巴鲁?”
“对,这几日探子来报,北狄守在韵山,没有攻没有退的迹象,但只发现了苏赫巴鲁的身影,不见孟和。”
“那,那小舒一定是成功了。她一定已经杀了孟和。”易胜一面欣喜,一面担忧。
容与一脸愁容,“杀了首领,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她们一定会被发现的。我现在就去找她。”
“齐王殿下,”说了这么多,易胜早已清楚厅上这些人的身份,这个暴怒又隐忍的人就是祁舒要见的,
“小舒要我找的救兵就是你,这是我离开的时候她给我的韵山地图,我想如果往回跑,她们一定会进韵山的,我跟你一起去。”
“好,麻烦易将军指路。章琛,保护好皇兄。”容与看了容渊一眼后就离开了。
“祁将军,立马点兵,攻进韵山,把苏赫巴鲁赶回北狄境内。”容与走后,容渊即刻下令。
“小姐,喝点水,”走了一天一夜,初一根据祁舒的指引找到了一处山洞,点了篝火,喝了点热水,两人恢复了一些生气,
“小姐,这洞里的这些柴火是你准备的,”
“是,以前我经常来这座山,它南面属于大俞,北面是北狄的。南面山上的一草一木我都知道,以前我就在这个洞里休息过,只是现在是冬季,草木凋零,没有药草可用。我们得挨着了。”
祁舒气若游丝,说一句就要喝口水,
“小姐,我还撑得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初一虽这样说,
可她力气也快临近边缘了,她拿过旁边的大氅,盖住她和祁舒,准备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看看旁边的祁舒,小姐可真乐观,睡觉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肯定是做了好梦了。
隔天,两人从山洞醒来,收拾东西出发,现在只需下山,就快到红叶城了。
“小姐,今天天气真好,好大的太阳,好暖和。”
“是啊,我们下山吧”两人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越往下,积雪变得越来越少,祁舒的脚步也变快了很多,可她的身体哪能啊?
“小姐,你慢点,你的身体撑不住,我们慢点好不好?”
初一知道,祁舒太想念那个人了,一直错过,一直坚持,现在快要支持不住了,跑起来的祁舒渐渐地慢了下来,扶着旁边的一棵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要倒下去,初一连忙抓住她,正准备背着她走,远处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初一反应过来是士兵,背起祁舒就躲,可她们哪还有力气?
“找到了,她们在这边”
是北狄人,一群人立马把他们围了起来,初一放下祁舒,准备杀出去,祁舒迷迷糊糊,不知眼前何种情况,抬起脚步往红叶城的方向一步步挪。
“小姐,”初一上前拉住她,可她竟用全身力气挣脱开来,继续往前走,初一没办法,闪身过去,杀了祁舒前面挡路的士兵,夺过刀立于祁舒身后,祁舒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可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沉重,一头栽倒了,晕了过去。
“抓住她们,”一群人举刀向初一砍去,初一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反击,可没两下就被踢倒在地,绑了起来,士兵拖着晕倒的祁舒,高高兴兴准备回去向苏赫巴鲁交差。
“大哥,我们可是抓到了头号通缉犯,王爷派出这么多人,就我们这组找到了,王爷得好好奖励奖励我们。”
“你说的对,这我们肯定是首功,”
一群人越说越高兴,笑声也愈加猖狂,
“嘘,小点声,这么多组人,说不定他们就在附近,可不能让他们听到和我们抢功,”
“对对对……小点声,”一群人声音小了,可为时已晚。
“放了她们”
前面传来一声冷语,容与一袭白衣站在他们面前,剑上是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于雪地上,地上躺满了北狄士兵的尸体。
初一大喊:“王爷,快救我们,小姐,小姐快撑不住了。”
容与不再说一句,举剑三招之内解决了北狄人,接住祁舒摇摇欲坠的身子。
身后的易胜赶来扶住了初一。
“殿下,你的轻功真是举世无双。”
跟着容与一天,易胜意识到齐王的武功深不可测,只说了句前面有人立刻丢下他往上飞,他这一路跑上来,见到了好几堆北狄人的尸体。
“把初一给我,我带着她们飞回去治伤,你后面赶来。”
“王爷,你先走,不用管我。”容与点头,飞出了韵山。
回到将军府,容渊已找好大夫等着,立马给祁舒初一治伤。
一切整理好后,已经黄昏时。
容与一直守在祁舒的身边,寸步不离,看着祁舒身上那些还在隐隐渗血的鞭痕,以及脚上的冻伤,容与碰都不敢碰。
刚刚救她时因被大氅包着,没有发现,此刻看见,又气又疼,无处发泄,只好一张震碎了远处的茶壶,声音让昏迷中的祁舒咳嗽起来。
“小舒,你醒了,”
祁舒没有回应,一直不停地咳,嘴角渗出了血,容与慌张无措。
“小舒,小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大夫,大夫……”
容与这几声“大夫”伴随着内力,连将军府外的行人都听见了。
大夫急急忙忙跑来查看,容渊等人也来了,急忙给小舒喂了药,,她才停止了咳嗽。“祁小姐这次伤的太重,身体恐怕很难恢复,得有个五六年的调养才行,不过性命无虞,王爷放心。
如果小姐醒了,给她喂些米汤,恢复点精神。”
“三弟,大夫说了,小舒性命无虞,身体我们慢慢帮她恢复,别太折磨自己。”
容渊拍了拍容渊的肩,让其他人都出去。
晨曦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让祁舒雪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容与伸手抚住祁舒的脸,休息了一夜,这张脸变得柔和,眉眼温柔极了,嘴角还有一丝微笑。
“你是做好梦了吧,”容与嘟囔了一句,就因为这句话,祁舒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眼皮往上试着抬了抬,终于睁开了眼。
“你醒了,小舒,感觉怎么样?”
祁舒没有讲话,伸出手摸了摸容与的脸,笑容灿烂,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伤心,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你说什么,怎么会呢?”
祁舒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容与的脸,容与立马把她抱起来,扶住她的腰,
“我不是在这吗?你可爱的妻子,你可不能走喔,”
说着说着,祁舒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边说边哭,“可每次你都不在。”
容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原来刚刚的梦和他有关,
“每次我醒来你都不在,我好难过,好痛啊”
他应该早点去找她的,应该早点去找她的。
两人紧紧相拥了一会,她得进食,容与轻轻扶住祁舒的肩膀:“小舒,我找厨房端米汤过来,你得吃点东西,”
说着就要起身,祁舒一把拉住他,这力气大得不像生病中的人,
“你不要走,不要走,刚刚你答应我了不走,待会我醒来看不见你怎么办?怎么办?”
祁舒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容与也慌了,
“小舒,小舒,别怕,别怕,你已经醒了,现在不是做梦,你看看,你看看周围,这是将军府,你的家,你在你的房间。”
容与搂着祁舒,轻声哄着,
“你看,”
祁舒睁着眼往周围看了看,确实是她的房间,她又认真的盯了容与看了好久,闭眼睁开,又闭眼又睁开……祁舒眼里的泪越蓄越多,但每次睁开眼容与的脸都在眼前,终于,她哭了起来,哭声渐渐变大,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容与的脖子,
“我好怕……我好讨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爹爹……为什么每次醒来我都看不见你……”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我不该想那么多的,对不起。别怕,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
祁舒身上的伤以及她此刻的精神状态容与几近崩溃,紧紧地拥着她,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不会了……不会了……对不起……”
祁舒在容与怀里哭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几个时辰,在容与的照顾下又喝了点粥,祁舒又昏睡了过去,容与正给她盖好被子,章琛走了进来,“王爷,殿下让你过去,有急事相商。”
“皇兄,什么事?”走进议事厅,容与急问。
“诸葛将军和祁将军大捷,已把苏赫巴鲁赶出韵山已北七十里,可是,祁将军未曾回来……”
容渊不述说这战报。“他没回来?是失踪还是?”
“尚未可知,只是祁将军带兵追击北狄残部,一直未归,诸葛已派人去接应,但还没有消息。”
容渊拍拍容与的肩膀,刚寻回祁舒,现在她哥又失踪,祁舒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这身体还怎么好得了。
“皇兄,我想带小舒会南陵,去找罗大夫,她的身体需要罗大夫看看。祁磊的事情,我们先不告诉她。”
容与顿了顿,“那皇兄跟我们一起走,北狄已退,诸葛将军在此坐镇就好,父皇还在等着你。”
“好,我安排好一切事宜,交代诸葛将军,我们明日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