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孟和巡视完,正值午饭时间,士兵正开饭,一股肉香飘散开来,士兵大快朵颐,津津有味,孟和也被这肉香吸引,走到一堆士兵中间,拿起锅里的一块肉闻了闻,又大口咬下一块。
“这味道真特别,怎么跟我平时吃的不太一样,是谁做的?”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天天只管吃,哪知道这食物怎么做的?孟和无奈,对身边的侍卫说了一句:
“找管事的来!”
管事战战兢兢走进王帐,
“十营的食物是你负责的?”管事立刻跪下
“是,”“照原样,送一份到我这来。”
管事还以为是什么杀头之事,听见这话身体才没发抖,镇定下来立刻出了王帐准备食物,高高兴兴奉上,没想到却被孟和踢倒在地,
“放肆,你给本王吃的是什么?”管事的立刻求饶
“大王饶命,这就是平时准备给将士们的食物,奴才不知哪里触怒了大王?”
“你确定这和十营吃的味道一样,”
“可奴才平时就是这么做的,不知味道哪里不对?”
“你回去好好尝尝十营的食物,给我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来,否则……”
“是,是,是……奴才马上去。”
容与走进容渊的帐篷,看见他正在勘察北部的舆图,这几次与孟和的交锋,让容与对皇兄的认识,原来他对兵法也有如此高的造诣,而且对北地如此熟悉,让容与佩服。
“你来了”容渊感知容与的走进,从书案上抬起了头。
“皇兄,夜深了,该休息了。”
“哪能休息,我必须尽快解决北地的事,回到南陵,对了小舒有消息了吗?”
“没有,我怀疑祁磊的消息有误,小舒应该没往西南去。”
“那她会去哪里?”
容与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最怕的是,她往北边去了。”
“北边,她去那干什么?”
容与再次摇了摇头。
“皇兄,这北境的事如何解决?”
“我们还需给孟和彻底一击,走,找祁将军商量商量。”
“皇兄,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对北境的局势、地形、军况如此熟悉,一来就指挥若定,连祁磊都不及。”
“这都是父皇要求的,不止北境,南川、沿海我都了然于胸,不懂政事,我如何当好这个储君。”
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想必背后的付出有几人能及,个中的辛苦也无人能体会,容与觉得他做不到,随即对容渊深行一礼。
祁舒与初一正在烧火,管事的一进来就给了她俩一鞭子,
“好哇,你们真是贱骨头,我查了这么一天,终于让我逮住了你们。都让你们不要碰食物,说,刚刚往这上面撒了什么?”
两人慌忙跪下,祁舒假意慌张:“大人饶命,这只是我们做给自己吃的,撒了一些按家乡的方法制作的调料罢了。”
管事又是一鞭子,抽在祁舒的身上,被初一护住了,祁舒的身体快撑不住了,不能在忍受酷刑了,管事气不过,一遍一遍抽打,祁舒喊了一句
“大人不要生气,大人如果喜欢,小人愿把调料献上。”
管事这才反应过来,还要给孟和制作。
“混账,你个奴隶哪有什么私有物吗?赶紧给我做出来,否则把你这哑巴妹妹丢去喂狼。”
管事恶狠狠地看了初一一眼,这个不说话的哑巴更讨人厌,有意无意地用杀人的眼神看她,害她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当夜,易胜寻者夜色,找到了祁舒。
“小舒,醉仙草我找到了,你和初一没事吧?”
虽说明月高挂夜空,可那半边脸被云挡得严严实实,也挡住了祁舒与初一身上的伤痕。
“我们没事,易大哥。有了这醉仙草,孟和活不了几日了。对了,你找机会离开,一直往南,大概半天,就能到韵山了,过了韵山,就能回到红叶城了。”
“不行,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小姐让你走就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易大哥,沿路肯定有很多路障,这是韵山的地图,你按着地图走,避开沿路两方的驻军,不出两日,就能出山。”
“不行,我还是不能走,”听到这句话,初一右手忍不住了,真想挥上去一拳。
“易大哥,如果孟和出事了,这营帐必定大乱,我们这些奴隶必定最先被杀,我们三个身上都有伤,我又不会武功,我们如何逃出去?所以你一定要先走,你要帮我去找一个人,找他来救我们。”
想到那个人,祁舒的眼睛在隐隐的月色下透出了光,忍住要流的泪,埋下头遮住自己的思绪。“易大哥,你能帮我去找他吗?”
“小舒,他是谁?你要我找谁救你们?”
祁舒抬起头,说出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我的丈夫,齐王容与,他一定能救我。”
第二天,管事的又来了,“做出来了没?”
祁舒恭恭敬敬把调料献上,说到:“大人,白色布袋里调料需涂抹于肉的内部让其充分吸收,当肉快烤熟时撒上红色布袋里的调料即可。”
管事的听完乐呵呵地走了。“小姐,你给她的是醉仙草吗?”
“不止,醉仙草的量不足以致命,孟和必须连食三天才行,所以我又加了师傅给我的要让他上瘾,这样他就会一直吃下去了。”
没多久管事的又回来了,这次她没有上来就给祁舒两人鞭子,只是让她们滚远点别碍她的眼。祁舒和初一只好退到一旁。
一天过去了,管事的心情好极了,甚至对祁舒两人都能露出笑容了。只是外面黄沙漫天,军队又在蠢蠢欲动不知道要做什么。
黄昏,初一在火堆边快睡着了,祁舒才回来,急忙压低声音问她:“小姐,今天怎么回事?”
“苏赫巴鲁又杀了几个奴隶,而且我在他的帐篷外看见了一个人,”
“是谁,你认识吗?”祁舒摇了摇头,“只知道他是大俞人。苏赫巴鲁和孟和吵了一架,两人好像是战术上产生了什么分歧?初一,你去看看那个大俞人,跟着他,看他究竟要干什么,他不会说北狄话,把他和其他人讲的话听清楚告诉我。”
“嗯”。
一直到早上,初一才回来,叫醒祁舒,准备带她离开,
“初一,怎么了?”祁舒停住,看着初一的表情,生气、愤恨,想来消息不好。
“小姐,今天孟和就要毒发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不”祁舒甩开初一的手,
“我要亲眼看着他死,他取了父亲的首级成了北狄的王。我也要斩下他的头,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可是,小姐,昨天的那个大俞人他竟然是来向孟和通风报信的,晋北军要攻打孟和夺回红叶城,他把晋北军所有的布局都告诉了他们。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太子,”
“太子,太子来北境了,现在的晋北军是他指挥”
祁舒本是高兴的,但一国储君身处战乱之地,先冷静
“那个大俞人是什么身份?你有听到吗?”
“孟和喊了他一声叶丰士,”
“叶,他姓叶,”祁舒看着初一,手却来回摩挲这大腿的衣料,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你还听见了什么?”
看着祁舒这个样子,初一震惊,又不明白,可从王帐里传出来的那个人名,她也不敢相信。
“是,是祁磊派他来谈合作的,”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
虽说一直在否认,可祁舒知道,怎么会有错呢,听见叶丰士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是祁磊派他来的,呵……呵呵……”祁舒眼角很快留下一行清泪,可又不能痛哭,只好咬着自己满是鞭痕的手呜咽,初一上前抱住了她。
外面一片吵闹声,马蹄声,王帐外更是肃穆,无人敢靠近,
“王叔,这次你我兵分两路,避开他们的先锋和主军,直抵融信关,捉了大俞太子,”
“哈哈哈……”苏赫巴鲁高兴,终于到他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想不到这个大俞太子如此不听劝,硬要北上拿回红叶城,我们就让他永远留在北地好了。我先去整顿了,”
“王叔先行,我随后跟上。”
孟和整装待发,正准备出帐点兵,谁料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当即跪倒在地,连“来人”两字也喊不出,模糊间,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王上这是中毒了,”来人口中吐出的一口大俞话,让孟和半路撑起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你是谁?”
“我是谁?当然是来杀你的人,”祁舒蹲了下去,
“你靠我父亲的命登上北狄的王位,怎么连他的女儿也不认识。”
“你是祁隆安的女儿,……想不到,一国大将,竟养出如此宵小行径的女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杀我,你也不怕你九泉之下的爹寒心。”
“宵小,卑鄙,父亲从小教导我,对于敌人,特别是敌国,能赢就好,必要手段也是必须的,再说我一介女子,难道还要跟你讲什么君子之礼吗?你问问你自己,你是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战胜我父亲的吗?是吗?嗯……”
“这你应该感谢你的哥哥祁磊祁将军。”
听见这个名字,祁舒直接扇了孟和一巴掌,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孟和又吐出一大口血,外面动静也打了起来,初一跑了进来,
“小姐,我们必须离开了。”
孟和想大声喊人,可喉咙被血倒冲,根本发不出声音。
祁舒揪住他的衣服,沉下声音问,“我父亲的头在哪里?”
孟和嗤笑一声艰难地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爹……就是个……无头鬼,真……真可怜,”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把解药给你,”祁舒语气柔和下来,表情甚至带着请求。
孟和只是用嘲讽的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再一次传达出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祁舒知道自己不会知道了,缓缓站了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句:“王上,你该上路了。”
初一带着祁舒,拿走孟和的大氅,牵了一匹好马,拍马疾驰,冲出了大营,几名看见的士兵正在整理行装,
没想到王帐处传来:“王上被杀了,抓刺客,抓刺客……”几人反应过来,立刻骑马追去。
“小姐,你有没有事,”
“初一,你说爹爹他会怪我吗?我没有找回他。”
“小姐,孟和已死,我们带着他的头回去祭奠将军,将军也会得到安息的。我想将军更希望看到北境安定,苏赫巴鲁一阶屠夫,不足畏惧,我们一定能把北狄赶出去的。”
初一正安慰着,后面传来了马蹄声,有人追来了。初一搂紧祁舒,使劲抽到马身,往韵山跑去,到了韵山,她们就安全一半了。
跑进韵山,初一根本就不识路,祁舒因为颠簸晕了过去,她只好牵着马避开追兵,小心翼翼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马背上的祁舒终于醒了过来,“小姐,你好些了吗?如果有药就好了,”
“傻初一,奴隶身上带那么多药,我们可能早就死了,不扔掉怎么藏毒药。”祁舒撑起身体往四周看了看,
“不要走这边,我们走上面。”
“可是小姐,越往上面雪越大,危险也更多。”
“没事,相信我,这韵山我太熟悉了,那些追兵不敢往上追,往上也可以避开交战的两军。”“好”
越往上走,天气越冷,祁舒总是晕了睡,睡了晕,清醒时就给初一指一下路,两人身上的伤口又痒又痛,艰难地行走在雪山上。
“少帅,我们该准备了,”叶丰士提醒着祁磊,
“时辰到了吗?”
“离我们和孟和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齐王和诸葛已经进攻两个时辰了,想必已筋疲力尽,只要我们接上,红叶城一定是我们夺回来的。”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