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因太子谋反被抓,朝堂上早已人心惶惶,一些心智不坚的太子党倒戈泼脏水,
容泽立刻下令处斩,丞相此时跳了出来说太子一案疑点尚多,还需细细侦察,毕竟是国之储君。容泽不明白王敬云为何阻止他?
下朝后急问:“舅舅为何这样做?”
王敬云以实相告:“王爷,尹之在太子手里,太子明显就是在告诉我如果他有事尹之也别想活,我不得不这样做。”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表妹出事了,要不然舅舅不会如此反常。”
容泽同样担心王尹之,可眼前的事更重要,
“舅舅,我们全城搜索,表妹应该还在城内。表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换他和齐王两个人。对了,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王爷的人是不是看错了,尹之亲眼看见她掉进悬崖了。”
“不会看错的,现在东宫现了密道,太子一定是让她在暗处做些事情。”
两人正琢磨如何解决眼前的困难,外面慌慌张张有人来报。
“王爷,皇上醒了,娘娘让你赶紧动手。”
“父皇怎么醒了?他又没吃解药?”
容泽一连串的发文,转身不可置信盯着太监问,“父皇身边是?”
容泽的表情吓得太监跪了下来:“奴才也不知道,齐王妃在皇上身边突然就冒出来了。”
容泽恍然大悟:“果然,祁舒,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找到,还以为你回北境搬救兵了,原来你……”
王敬云没有容泽易怒,冷静下来后说:
“王爷,现在我们只有抢时间了,立刻去天牢杀了太子与齐王,我现在去城外集结士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们的兵对付皇上的禁军不是难事。”
六月十八这一天,发生了很多让人惊心动魄的事,此后的很多年,六月十八一直是禁忌。
容泽丧心病狂,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太子和齐王必须马上消失,带着剑匆匆赶往天牢。
章琛不顾一切,带着部分士兵冲进天牢劫狱,在容泽到达的前一刻救走了太子与齐王。
“殿下,皇上醒来了,但宫内已经大乱了,贵妃是要明着造反了。”
“看看容与,他怎么昏迷了这么多天都不见醒?”
“是言御医,他给王爷服了睡觉的药,他说王爷是因为没休息好伤势才会越来越严重。”
“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去找禁军统领,然后去救父皇。”
“皇上,你们现在皆是阶下囚,我劝你最好拿出玉玺,否则,我就先杀了她。”
贵妃王婉莹面容扭曲,她一指身后的士兵就上前扣住祁舒。
“你真是冥顽不灵,到如今了你还不收手,你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吗?”容御坐在床上气愤极了。
“我现在收手你就会原谅我吗?我还不如放手一搏,等泽儿得到至尊之位,我还怕什么?皇上,禁军统领刘小云已被我支走了,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你。”
王婉莹得意的样子刺痛了祁舒的眼,不顾被钳制住的身体,大声质问:
“你们把容与怎么样了?”
“齐王妃不要担心,你们总会在地下见面的。”
祁舒正要反击,容泽走了进来,看见苏醒的皇帝,还是规规矩矩喊了一声父皇,随即跟贵妃耳语了几句。
容御哼了一声,把脸瞥向了一边。
王婉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握紧的双手显示了她的慌张。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来人,把这个药给皇帝喂下去。”
“母妃,不可,你怎能这样对父皇?”
“闭嘴,泽儿,是齐王妃杀死了你的父皇,她和齐王、太子一起谋反,我们要为你的父皇报仇。”
“王婉莹,你疯了,别动父皇。容泽,你的娘要杀你的爹,你就眼睁睁看着吗?”
祁舒急了,该怎么办?眼看着士兵向皇帝走去,
“容泽,你不阻止吗?放开我。”此时的祁舒挺恨自己为什么不学武,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母妃,你不要这样对父皇?”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有几回把你当作是他的儿子。还不动手。”
杀的人毕竟是一国之君,士兵也颤颤巍巍,抖着手打开毒药瓶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一窜而过,两个士兵的尸体就倒在了地上,毒药也随之洒了一地。
初一又一个飞身,把皇帝和祁舒带到了安全地带。
“初一,你可真是及时雨,刚刚吓死我了。”看见初一,祁舒的心就安了大半。
可这次,王婉莹铁了心要弄死他们,一大批弓箭手对着他们,只要王婉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被射成蜂窝煤。
“小姐,别担心。”
初一说完就从窗户外拖进来一个人,也不知她来了多久了,把人藏得这么好,谁都没有发现。取下她嘴里塞着的布条,
王尹之朝着容泽大喊:“表哥,救我。”
“尹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妈,是太子干的。”
“哎呀,不要叙旧了,贵妃娘娘,先放我们出去,怎么样?”
初一抓进来的人真让祁舒意想不到,现在手中有了人质,又可以再拖一会了。
“哼,你们抓了尹之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抬手就要示意放箭。
容泽小声的说:“母妃,舅舅那么疼爱尹之,如果她出事了,舅舅就不会再帮我们了。”
“是太子害死了尹之,关我们什么事?泽儿,你想多了。”
“母妃,可是表妹……”
“好了,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以你的条件,你害怕找不到吗?”
“姑妈,你不要管我,去做你的大事就好了。表哥,临死前我还能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杀了他们,为我报仇。”
王尹之梨花带雨说着诀别的话,祁舒被这一出大戏搞懵了。
“太子妃,你这么漂亮,陵王又这么喜欢你,你难道不想和他长相厮守?年纪轻轻寻什么死呢?”
“闭嘴,不要叫我太子妃,真让人恶心。祁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姐,是你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只是出于自卫而已。你自己蠢笨玩不过太子,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你都要死了,你还把责任怪我身上。”
“你,哼,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今天你能走出去。”
“上次你在普陀山杀我不就没杀成?你信不信这次我也能化险为夷。”
两人打嘴仗打得火热。容泽拔剑而来都没有注意到,初一立刻上前挡住,两人你刺我挡,但很快,容泽明显不敌。
王婉莹趁着空隙让人朝初一放箭,初一为躲箭不得不退离,容泽抓紧机会,把王尹之拉了过来,王尹之脱离了祁舒的掌控,形势一下翻转了。
王婉莹得意的笑了:“齐王妃,这下你没辙了吧。你和皇帝除了当她的累赘还能干嘛。你今天当死。”
初一过来护在祁舒和皇帝的前面。
王婉莹正要在得意两句,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
“娘娘,太子带着禁军打进来了。”
“你说什么?太子他怎么能调动禁军?”
“太子手上有皇上的玉玺和遗诏。”
惊讶、慌张、不可置信、害怕扭曲了王婉莹的脸,她转过来看着容御:
“你,你竟然早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容御从容不迫,对王婉莹的指控不予置评:
“太子从小,朕就是照着一国储君的样子来培养他,而他也堪当大任,传位于他本就是理所当然。容与他无意权力,所以朕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容泽小时候本也善良可爱,可是却被你培养成了这个样子。孩子生活得幸福快乐不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吗?”
“住口,生在皇家除了你争我夺哪有幸福可言?你在骗小孩呢?”
“朕有没有骗你你自己看得见,你问问容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父皇,我想要的你恐怕不愿意给我,但我会自己去拿的。”
容泽顿了顿,
“至于母妃,她始终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拉手王婉莹的手“母妃,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舅舅在城外,我们还有机会。”
王婉莹点了点头,留下部分士兵解决祁舒几人,带着王尹之和容泽往宫外撤去。
初一不愧是高手,让祁舒与皇帝躲起来之后,三两下就解决这些弓箭手。
这时太子也进来了,发现安然无恙的祁舒和皇帝,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一切总算过去了。
祁舒看见跑进来的太子,抓着他的袖子问:“殿下,王爷呢?他在哪?他没事吧?”
“你别担心,他没事,他现在……”听见“没事”两字之后祁舒就发现自己耳鸣了,后面的太子说了什么完全听不见,之后她倒了下去,感觉初一接住了她,只看见初一一张一合的嘴巴,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丞相与贵妃彻底与皇帝撕破脸,带着他们的私兵围攻南陵城,势如破竹,很快就占领了京城的条条街道。
第二天已攻破齐王府与东宫,只剩下宫城还在太子的掌握之中,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决定晚上就动手。
祁舒发现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和爹爹、容与天天生活在一起,每天除了去师傅那里学医,然后就是带着容与到处走,有武功的人就是方便,以前韵山不能去的地方容与都能带着她飞上去。
她看到了许多漂亮却叫不出名字的花,采到了许多珍贵的药。晚上回家和爹一起吃晚饭,每天重复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渐渐地不知为什么,这个梦变成了噩梦。
有天她回家,爹告诉她不用回将军府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将军府得女儿,是不知从哪里捡回来得野丫头罢了,现在她也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了,就离开吧。
梦里得这一切让祁舒害怕急了,她不相信,不相信父亲会这么对她。
“不、不、爹,爹”
“小姐,小姐”祁舒睁开眼睛发现是帘儿在旁边,“小姐,你做什么噩梦了?在梦里都哭了。”
看了看帘儿,又四处望了望,发现房间里得陈设有些熟悉“小姐,你忘了,这里是流云阁。”
“小舒,你醒了。”祁舒发现孙零露也在,看来是把她从齐王府接了过来。
“没事,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
睡了这么久的时间,事情怎么样了?祁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刚上来久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在了床上。“我怎么了?”
“小姐,御医说你操劳过度,精神又高度紧绷,把身子给累垮了,必须要好好休息。”
有没有搞错,脑子撑得住,身子却先垮了,她怎么办。
“王爷呢?初一呢?”
“王爷昨天醒来了,在你身边守了一夜,今早让殿下叫过去帮忙去了。初一在皇上身边保护他。”孙零露知道祁舒担心,赶紧告诉了她。
“贵妃他们攻到哪里了?”
“只剩下皇宫他们还没占领?”
“竟变得如此严峻。太子他可有什么办法?咳咳”
“殿下说,他早就派人去请援军了,就快到了,撑到亥时就好,”孙零露虽相信太子的运筹帷幄,但还是一脸担心。
不久三人就听见了外面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三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祁舒本想冲出去帮忙,但身体实在不允许,在孙零露与帘儿的劝说下,她的样子过去了能帮什么忙,相信太子与齐王便好。
祁舒只得放弃,毕竟旁边还有一个孕妇需要照看。
三人一直在流云阁待到了第二天凌晨,当天刚刚泛着微白时,喊杀声渐渐平息了,随后听见了胜利的鼓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咚咚咚”三人还没彻底放下的心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揪起,“谁?”帘儿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
“王妃,是我,章琛。”三人互看一眼发现大家都被吓着了,默默地笑了笑,帘儿赶紧站起去开门。
章琛一身战袍走了进来,脸色还有少许血渍残留,明显到她们这之前是已经整理过。
“侧妃娘娘,殿下派我来接你回东宫。”进来直奔主题,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章将军,外面情况怎么样?”
“回王妃,援军已到,叛军已被镇压,陵王被抓,已被齐王押入天牢。太子妃在逃跑途中不幸被乱箭所杀,王丞相带着部分残余军队逃走了。王爷很快就过来了,王妃不用担心。”
祁舒唏嘘,一夜之间骤变,“多谢将军,那零露,你先回东宫,那里更安全。”
收拾妥当正欲离去,小兵突然进来报告:“将军,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被我们抓住。听候将军发落。”
“把她带过来。”
祁舒一看,原来这个人是吕静言,“这不叛军同党吗?得关进天牢才可以。”
吕静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祁舒的大放厥词,破口大骂:“祁舒,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在普陀寺谁帮你的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边说边走过去把吕静言松开,
“想想以前你占我那么多次便宜,今天总算让我吓到你了,”
又转过身对章琛说,“张将军,吕小姐帮过我们不少次,可不可以把她交给我?”
“是,王妃。那我先带侧妃回东宫了。”
孙零露走了,还向吕静言行礼,是在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吧。
“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你不是凌王妃?为什么总是帮助我们,伤害王尹之?”
“陵王嗜杀成性,他怎么能坐上高位。贵妃让我成为凌王妃只是想拉拢爹爹罢了,爹爹为了保护我一直在与他们虚与委蛇。而我知道,他们不可能斗得过太子,所以早就向你示好,以求他日自保。”
“今后有什么打算?”祁舒想太子果然是民心所向。
“爹爹早就无意于朝堂,我能安全回家,我们全家就准备回老家了。”
“好,我也正好要回齐王府,我们一起出去吧。”
战争后的街道一片死寂,被硝烟烧着的尘土还扬帆在空中,只有清扫街道的士兵在兢兢业业。
“在这里放下我吧,穿过那条巷子我家就到了。”吕静言跳下了车,“这个香囊你帮我交给零露,宫门深似海,让她保护好自己。”
“你怎么自己刚刚不给她?”
“我忘了。祁舒,你也保重,后会无期。”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这个吕静言,关心闺蜜的话都说不出口,怎么比我还别扭?”
祁舒望了望天,“这天灰暗的让人好失落。”
“小姐,怎么了”
祁舒看了看帘儿:“你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应该放松才对,但我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小姐是因为还没见到王爷吧?”
“啊,是吗?”祁舒反问到,真的是因为没见到容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