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东宫

“父皇果然出事了,”容渊攥紧了拳头,“这对母子竟然敢这么对父皇。”

“殿下,小姐还在宫里,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给她送进去。”初一一出宫就来到太子府报告。

“我知道,你别担心。章琛,小舒的信到红叶城了吗?”

“回殿下,信应该还有几天才到?”

“那你尽快找药,只要是能让人从昏睡中醒来的药都找来,让初一带进宫给父皇。”

“是。”

“对了,你派人去贵妃处把太子妃请回来,她在宫里也待的够久了。”

“属下明白”章琛正要离去发现自己还有是未报告,又转身回来。

“殿下,行刺侧妃与王妃娘娘的凶手已经被京兆府已经抓到了。”

“喔,是吗?谁来当了替罪羊。”

“好像是王妃初到京城时与她发生过冲突的人,一直伺机报复,侧妃娘娘只是糟了无妄之灾。”

“哼,他们真的欺人太甚。章琛,你快去找药。初一,最近不要太靠近皇宫,我们离得远,小舒才会安全。”

做好一切安排,容渊还是坐立不安,又让人找来一大堆酒,解一下心中的愁闷,顺便接着他的表演。。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们褪去初春的厚衣,换上薄薄的纱衣,人声鼎沸,草木茂盛,褪去冬日的束缚,策马奔腾,万物生长。

想起以前这样的日子,祁舒早就骑上自己心爱的白马驰骋苍穹之下,看牛羊,赏梨花,吃最爱的煎饼果子,自由自在。现在只能躺在漆黑的床底下做做梦,想想罢了。

一连在床下躺了多天,只能夜深人静出来活动活动,祁舒发现自己很憋屈,但看看床上不省人事的父皇,忍受这一切也是应该的。

夜黑风高正是翻箱倒柜的好时机,祁舒从床底爬出来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玉玺到底在哪里呢?可千万不能被贵妃先找到。”

“父皇,父皇”找了半天毫无发现,祁舒来到床边。

“父皇,你到底把玉玺放在哪了?”靠着床边祁舒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父皇,我好想容与,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过我又好庆幸,幸好我当初没选错,我做对了,每次想到这里我的信心和勇气就多了一些,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父皇,回来后我还没见到他就来找你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要是出了事,容与、太子、爹爹都要伤心的。”

说了半天祁舒都快睡着了,在倒下的那一刻用尽力气爬回了床底。

第二天天亮,祁舒迷迷糊糊醒来,伸手伸脚中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打到了手,哀嚎一声之后祁舒慌忙捂住嘴,现在可不是发出声音的时候。

伸出手东摸西摸,发现最里面有一块突出来的地方,祁舒爬到最里面发现是一个暗格,打开后突然就掉下一个东西砸到了祁舒的脸,做偷偷摸摸的事果然要受伤,捡起来看了看,没想到正是贵妃费尽心机要找的玉玺。

往里探了探,竟摸出一卷圣旨,祁舒有一种要发财的喜悦,竟然找到这么多的宝贝。

拿到圣旨后接着早上的微光,祁舒看清了圣旨上的内容,确切说这是一道遗旨,传为于太子的遗旨。

“父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贵妃还在蹦跶什么?真是多事。”

五月二十六这一天,白天天气阴沉,太阳未曾造访,夜晚黑色浓烈,月亮也未光顾,一整天都被低气压充斥着,一直紧绷的弦似乎在预示它要断裂。

祁舒今天也特别的烦躁,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纾解,在床底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二更,祁舒被一阵抓刺客的声音吵醒,一阵乱箭飞射,祁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刺客抓到了。”“在哪?”听到是容泽,他们抓到了初一,祁舒再也藏不住了,爬出来就要冲出去,身后一阵风扫过,她被人拽了回来。

“小姐,是我。”初一在最后一刻拽回了往外跑的祁舒,主仆俩惊魂未定,对视了一会儿才反映了过来。

“初一,你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抓了。”祁舒哑着声音小声说。

“我没事,差点被发现了,但被抓的不是我。”初一拿出身上带的食物。

祁舒看见吃的开心极了,直夸初一贴心。“药呢?”

“在这呢,为了防止掉落,我特意放在里层了。”拿出衣服里面的药,初一皱了皱眉。

“怎么了?”祁舒问。

“我给殿下说了皇上的症状,殿下就找来了这些药,我们到底该给皇上喂哪一种?”

两人躲在角落发愁,祁舒心不在焉地嚼着食物。脑中突闪灵光。

“有了,”放下事物跑到床边,

“这是昨天贵妃拿来的,就是给父皇喂的这个,我们试一试就可以了。”

初一立刻伸手拿碗,却被初一挡开了。

“小姐,不会你要试?不可以,还是我来。”

“这种事就不要争了。你武功高强,我昏迷了还有你我不担心。那你要是昏迷了我怎么办?人来了谁把我们搬到房梁上藏起来。”

说完就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初一没拦住。

“待会我昏了你就给我喂药,直到我醒来。”

初一点了点头:“好,小姐,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东宫

容渊看见徐徐走来的王尹之,“请了这么多次。太子妃终于回来了,这府里的事情终于有人管了。”

王尹之不明所以:“别装了,有什么事就说?”

“刺客已经抓到了。孙大人希望他女儿走的风光一些,喊你回来办葬礼。”

容渊半靠在桌上,懒洋洋地说。

“这件事殿下应该亲历亲为才对,怎么还假手于人?”

“我没心情,你看着办吧,我要去睡了。”

容渊走后,偌大的地方就剩了王尹之一个人,冷风凉意,让王尹之生出了孤寂之感。

“不要瞎想,表哥和姑妈就快成了,不要担心。”

容渊哪里是去睡觉,借着酒醉,他到处瞎晃,进了一件漆黑地房间。

“出什么事了?”一进房间酒意全无,担心的问章琛。

“殿下,刚刚齐王闯宫被抓住了。”

“他身上伤还没好?以他的身手不至于。”

“王爷进宫好几次都没见到皇上,他应该是想到出事了,所以不顾身上的伤去冒险。”

章琛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闹,陵王掉了一批高手进宫,王妃她们……”

容渊抬手止住,章琛立刻住了嘴。

“没事,容与被抓了,那说明初一已经安全进宫了。父皇很快也会醒来,到时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没到最后一刻,谁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身边这么多的人,他不能出一丝错,容渊看着没有一丝月光的窗外,对事情的把握如同把手伸向漆黑的天空,什么也抓不住。

“对了,容与被关在哪里?”

“天牢。陵王没有立即发难,不知有什么计划?”

“哼,他能有什么计划。不就是拉拢容与,一起对付我。你派个脸生的去找言御医,在西山县的时候容与曾经救过他,让他去天牢看看三弟。”

“是。殿下,去红叶城的信一直没回来。不知怎么回事?”

容渊一惊:“怎么会这样?祁将军不可能没有回应。难道是北边也出事了?还是信在路上就被人劫了?”

容渊急了,这么多的人与他命运相连,他赌不起。

皱着眉思索了好久,容渊始终下不了决心,如果无旨随意调动周边要塞的士兵进京,他和贵妃母子又有何区别。

踌躇之际,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章琛打开机关,初一从秘道里回来了。

“殿下,章将军,你们都在。”原来这间房就是东宫的密道所在。

“初一,父皇和小舒怎么样呢?”容渊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就发问了。

“药已经给皇上服下去了,但皇上还未醒,所以小姐决定继续留在宫里。但……”

初一顿了顿,容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姐知道王爷被抓,她很担心,希望殿下能护王爷周全。治好他身上的伤。”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可如今……”

“殿下,”初一拿出身上的东西,

“这是小姐在皇上的床下找到的,让我拿出来给你。”

初一拿出来的圣旨和玉玺让容渊转忧为喜,

“太好了,有了玉玺,我就可以调益州兵了。章琛,马上拿着密旨去益州。”

“初一,你最近跟在我身边,我需要你帮我看住一个人。”

“是,殿下。”

贵妃寝殿,容泽一进来就听见摔东西的声音,

“没用,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面对发怒的贵妃噤若寒蝉,身体抖如筛糠,大气也不敢出。

“母妃,动气伤肝,注意身子。”

“泽儿,我怎么不气,不急?一直拖着不是个办法,早日解决才能安我心。”王婉莹怒气未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母妃,既如此,那我们何必再等,先下手为强。”

他去大牢看过容与,伤得那么重,昏迷不醒,如何与他共事。

容泽怒火中烧,决定不找玉玺了。

“可没有皇上传位的圣旨,那些大臣不会……”

容泽笑了笑,胸有成竹道:

“母妃,你糊涂了,当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的时候,他的位子不给我还能给谁。”

“你是说……”儿子的计划确实是好,但如果一击不中,后果……

“母妃放心,三弟因闯宫现在在天牢里,我们说他是受了太子的指使行密谋造反之事,一举歼之。上次瘟疫让他们逃过一劫,这次绝不容有失。”

“你有几成的把握?”

“太子这段时间一直假意消沉,实则暗地里却派人送信给祁隆安求助,好在这封信被齐先生半路给劫了下来。

容渊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祁舒的口吻写,但字迹却不是祁舒的,而且她已经‘死’了。他这不就是联合晋北军谋反吗?”

“齐王闯宫行刺、太子送迷信于晋北军,足以治他们死罪。”王婉莹喜上眉梢,那两个贱人的儿子终于要死了。

隔一天,一大批士兵闯入东宫,以谋反罪将太子下狱。

贵妃怜惜侄女,乞求皇上恩准她回家,王敬云去东宫接他女儿时,搜遍了整个东宫,密道也找出来了,哪里还有王尹之的影子,早已不知所踪。

外面风云变幻,祁舒只管守着皇帝,按时喂药。

只是每天会在床前一遍又一遍的喊父皇,早点醒来,她才可以去见容与,有时候想容与已经想得她全身疼痛了。

“父皇,这一天又快过了,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外面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你快起来看一看……”

“王爷,你今天怎么来了?”

祁舒还在嘀咕,容泽的声音已飘了过来。“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祁舒立刻避开,钻入床底,在容泽站过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父皇、父皇,”听见这两声,祁舒嗤之以鼻,装什么温柔,她吃的干粮都快吐出来了。

“父皇,儿子无意这么对你,可从小到大你都没怎么正眼看过我。母妃说是你认为我不是你的儿子。可我确确实实是你的儿子啊,所以为了弥补以前你对我的误会。你以后可不可以对我好一些,把过去的都补给我,我会向你好好学习的……”

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入了祁舒的耳:哎,缺爱的孩子真可怜。

“父皇,皇兄他要谋反,他还让三弟进宫行刺你,还想嫁祸给我,你对他们这么好,他们竟然这样对你,他们真是该死……”

卧槽,听到这里,祁舒心里冒出了脏话,刚刚对他的怜悯我要撤回,可怜,可怜什么?

我也很早就没了母亲,我也没像他一样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脸皮这么厚,说出这种话还理直气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活该。对,活该。

“泽儿”容泽接着叽里咕噜,祁舒继续腹诽。王婉莹这时进来了,

“母妃,这个时候可以不用给父皇喂这个东西了,喝多了对父皇身体不好。”

贵妃后面的宫女端着一碗药,容泽知道这是什么,所以阻止了。

“泽儿,你赶紧处置了太子和齐王,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到那时再让他醒过来不迟。”

说完给了宫女一个眼神。

“母妃,父皇的身体本就虚弱,再这样恐怕支撑不住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减少了剂量了。好了,你陪父皇也够久了,朝堂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你先去忙吧。”

“是。母妃”

夜深人静,祁舒睡得正香,被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吵醒了,立刻爬了出来,来到床边,

“父皇,父皇,你醒了。”

容御迷迷糊糊,咳嗽了一会才渐渐清醒,“是小舒吗?”

“父皇,是我,你终于醒了”祁舒喜出望外,终于等到了。

“小舒,太子和……齐王呢?他们……回来了吗?”

身体极其虚弱,说出的断断续续,不凑近祁舒根本听不见。

“父皇别担心,他们都好好的,太子那么能干,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容与武功那么好,谁能伤他,我这么聪明,谁能欺负我。”

“嘻,小舒……还是这么会……哄人。”

“父皇,你刚醒,不要说那么多话,好好休息,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去找太子他们。”

容御好不容易清醒了,祁舒又在身旁,他哪睡得着,支撑着一口气:

“小舒,床底……床底下有重要的东西,你……”

祁舒发现重要的事情忘说了,急忙解释:

“父皇,我无意中发现了床底的玉玺和圣旨,我已经自作主张让人带给太子了。父皇别生气。”

“做的好,我不生气。”

“那父皇就安心休息,不想其他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给容御喂了些水,让他休息。祁舒这些天紧绷的弦总算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