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可以不当
三月十二这一天,容与总算回到了南陵,一进城门就辞别太子,奔回自己的王府。
和帘儿刚到齐王府门前,两人都一脸震惊,“王爷,这是怎么了?”帘儿颤抖着问了出来。
容与压下身体的紧张,困难地张开了嘴:“不要慌,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帘儿早已狂奔而进,看见步升与众人跪拜在灵堂,帘儿往那正中间的灵位看去,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小姐,小姐去哪了?怎么会这样?”
下人看见跑进来的两人,齐刷刷跪了过来,
容泽面对着眼前这些,脑袋嗡的一声,天地旋转,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在倒下的前一刻抓住旁边的柱子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王妃呢?”
听了步升告诉自己的一切,容泽喜忧参半,但只肯定了一件事。命令道:“把灵堂撤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找到小舒,她就不会死。”
“可是普陀山的悬崖都是万丈深渊,无人下得去,怎么找?”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容与凌厉的眼刀看过去,立即闭了嘴。步升瞧了容与的样子,立刻让人撤了灵堂。“王爷,小姐、小姐……”
“你别担心,我去找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容与转身正要出去,章琛走了进来,“王爷,太子邀你过去一趟。”
“我要去普陀山,走开。”
“王爷,殿下知道你要做什么。回来得知了一切,殿下也很崩溃,殿下需要你的帮助。”
容与看着章琛,想了想:“带路吧。”
来到东宫,容与就看见门前跪着一个人。章琛忙道:“那是礼部尚书,侧妃娘娘的父亲,殿下一回宫,他就来这里跪着了,希望给娘娘讨个公道。”
容与走了过去,扶起了尚书,“大人请回吧。天气刚暖,但凉意还是易侵身,大人要保重身体,皇兄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孙大人忙行礼:“多谢王爷的好意。”
容与憔悴的样子也提醒了他。“同是沦落人,也请王爷节哀。并为逝世之人讨回公道。”
说着说着面容逐渐痛苦起来,
“那些该死的匪徒,难道不该把他们绳之以法?陵王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太子妃也对普陀寺之事不提,她可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她不应该提供线索抓住匪徒吗?”
孙大人一激动,立刻又朝着东宫跪了下来,大喊:“请太子、太子妃为小女做主,还小女公道啊!”
容与无奈,只好进去找太子。
“皇兄,你怎么了?”一进来瞧见容渊的样子,目光无神,眼前还有倒了的酒杯。
“呵呵,我尽心尽力去治瘟疫,没想到,没想到回来之后竟是这样的局面,”
容渊说着又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那么努力地保护她了,我不见她,不对她好。为什么她还是离开我了呢?为什么?”容渊大喊了出来,把酒杯扔了出去。
“皇兄,你没事吧?”
“是,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么贪心,要做这个位置,就不应该去销想别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
“皇兄,你冷静点,冷静点,我们去找她们,不是还没见到她们的尸首吗?我们还有希望。”
“希望,你没见过普陀山的悬崖有多深,飞鸟不进,神鬼莫触。希望,希望在哪呢?”
“不是皇兄说小舒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应付一切的。我也相信。”
两兄弟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悲愤交织的时候,章琛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家主子的样子,一时愣在了那里。
“殿下,你怎能如此颓废?如今形势对我们如此不利,你更应该打起精神呀?”
容与不理解章琛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了出来:“发生了什么?难道除了小舒的事情,还有其他事吗?”
“王爷,殿下一回来就进宫见陛下,但贵妃娘娘说陛下病重,不宜见人。让殿下一切事物向陵王汇报。回来后又听说了侧妃娘娘的事情。所以……”
“父皇又病了,我们只是出了一趟门。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我现在就进宫见父皇。”半天而已,接受了这么多的信息,容与脚步不稳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让容渊振作起来。
“殿下,”章琛扶起了挣扎起身的容渊,并让人撤了桌上的酒。容渊抓住章琛的手臂问:“孙大人还在外面吗?”
“是,殿下。”
“你去提醒一下他,不幸之人那么多,孙大人就一并讨了公道。他是父亲,但也是大俞的股肱之臣,怎能不为江山社稷着想。”
章琛望着容渊因喝酒迷蒙的脸色,刚开始还不明白,立即又转悲为喜,原来他的主子还没有忘记正事。
容渊慢慢握紧了拳头:零露,不管你还在不在?我都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隔一天,礼部尚书孙大人出现在了宫门前,以头撞柱。状告太子无能无情,偏袒太子妃,自己以死为谏,请求陵王为齐王妃和自己的女儿做主。
鲜血淋漓的孙大人被宦官扶到了正殿。容泽匆忙赶至,看见吏部尚书的样子,痛心疾首,答应孙大人一定为他主持公道,让陵王妃提供线索,早日抓住匪徒,以保皇室威严。
王敬云待在自己家的花园里。花在阳春三月开得那么艳丽,可他竟在这样的日子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老爷,小姐回来了。”下人来报,王敬云才回过神来。
王尹之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爹,我回来了。”
“太子不是不让你到处乱跑吗?怕礼部尚书找你的不快。”
“哼,他那是保护我吗?他只不过想引起朝中大臣对我的不满罢了,还好吕静言并没有说出什么对我不利的来。”
“女儿,你都已经是太子妃了,为何不能和太子……”
王敬云还没问完就被王尹之打断了:“爹,这个问题我们几年前就讨论过了,我只想和表哥在一起,我也只想做表哥的皇后。嫁给太子不过是想帮表哥打探消息罢了。”
“好,爹爹都依你。你要多保护好自己,太子非愚昧之人,不是那么轻易能糊弄的。”
“这点我知道,我们只是没撕破脸罢了,现在姑姑和表哥占上风,我们又怕什么?”
“对了,你为何会对孙零露下手?还有祁舒,她已经嫁给那个不问朝政的齐王了。为何?”
父亲一到这几天就迟钝,消颓,如果娘亲还在那该多好。
王尹之叹了一口气,坐到王敬云的身边。
“太子对孙零露情深意重,虽然表面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是他心尖上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怀孕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太子生下子嗣。至于祁舒,是叶先生的意思,爹不知道吗?”
“没有,他没告诉我。”
“我只是让他安排手底下的人帮我除掉孙零露,他要求连祁舒一起除掉才肯帮我。爹,叶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当年惨案的一个旧人罢了,他对祁隆安、皇上有极深的恨意,所以愿意帮我们做事。”
“原来如此。爹,我们不说了,今天是娘的忌日,我们好好陪陪她。”
“嗯,好,你娘当年最喜欢这片花园了。可她只给我留了一个你就走了。”王敬云望着眼前这一切,那么多年了,心底的思念与痛从未减少半分。
“王爷,这里就是王妃和侧妃掉下去的地方。深不可测,派了几波人下去,都无法到达崖底。”
容与看着眼前的深渊,想到祁舒从这里掉了下去,抑住悲痛,疑惑的问:
“凌王妃说刺客在他们上山的就以行动过一次。那为何刘欣启不派人往京送信,告知实情。”
“太子妃让刘欣启往京城发过信,凌王妃都与我讲过了。但我想中途应该被刺客截了,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情。王爷放心,京兆府一定揪出刺客。”
“好了,我自己下去看看,你们不用跟着。”
“王爷,危险,下官怎能让王爷只身犯险?”
“尽快找出刺客才是你的任务,我的王妃我自己找。”
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眨眼就不见人影。
礼部尚书近日为了女儿的事奔东走西,像陀螺忙着转了好几天,刚能坐下休息一会就被几位同僚拉着问东问西。
“孙大人,这太子殿下怎么回事?怎么不帮着你?”
同僚刘大人不解的问。
“是呀,这还是陵王帮着找凶手。这两位皇子怎么出现了这么大的反差?”邹大人随声附和着。
“各位大人莫论是非,惨遭毒手的除了小女还有齐王妃,陵王如此重视这件事情,也是为了他日能给祁将军一个交代。
祁将军可是当朝重臣,他的女儿怎能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只是老朽当初看走了眼。只要能抓住匪徒为小女讨回公道,我就告别官场回家养老去了。”说完摆了摆手,辞别了众位大人。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陛下病重,瘟疫、刺客,这是要变天了吗?”
“邹大人慎言,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即可,虎狼之辞还是少说。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