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游浅水遭虾戏(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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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年前,花落派的上一代掌门人辞世,遗嘱上指明要让吴隐担任下一任掌门人,派中素来一派和气,却也无人相争。可花落派祖上遗留下一个规矩,就是新掌门人必须要杀一个江洋大盗,提了头供奉在祖上的灵位。可偏偏花落派坐落于荒山野岭,方圆百里却无一人。就这样,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吴隐第一次下山,当时吴隐的功力还不够精纯,第一次行走江湖,却在袖中藏一把短刀。愈往北走,土地却愈是焦黑。行了二百多里,终于碰到了第一个城镇。只见城口,一个破旧的木牌子上写着几个看不懂的字符,吴隐虽然不懂,却是下意识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SH032。吴隐曾听师父说过,各个城镇都会有自己的编号,想来这里就是城镇了。可是为什么这木牌却是如此破旧?当下却不计较,兴奋的踏入了城镇。一眼望去,却被眼前所见所震撼了。
焦黑的土地上,破旧的屋舍胡乱的堆积着,行不到五六步,却是一具尸骸,苍蝇嗡嗡的绕着尸体飞舞。街上的行人对尸体视而不见,眼神中满是麻木。
吴隐心中好生失望:这就是师兄们口口相传的城镇吗?我瞧却也不怎么样,甚至远远比不上我们派里。当下却也不做计较,只想着找一个江洋大盗,杀了了事。可愈往前走,却是愈来愈荒凉,一个城镇却也只住了几十户人家,街上尸体的恶臭四处弥漫,走久了,吴隐却也头昏脑胀,只觉得口渴难耐,正想着随意找处地方打个尖,这时,背后一个人叫住了他。
“客官可是初来此地?”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老者满脸堆着笑,双手拢着袖子,目光中有些许期待。
吴隐点了点头,问到:“你怎么知道?”那老者叹了声气,道:“看眼神便知道啦。客官叫我小宋便好,或者也可以叫小人的外号松狮。若是不嫌在下店小,却可来我这里歇歇脚,喝口热茶。”吴隐大喜,便跟着那老者走。沿途不断的打听消息,原来这地方几百年前原来也是个欣欣向荣的都市,在不知多久以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都市毁于一旦,土地也是这个时候变得焦黑。那老者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听我祖上的老人说道,他们的祖上曾说过以前的城镇本来不是用的编号,也有自己的名字。据传言,这地方以前叫做‘奉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啊,往东北行几百里,就能看到以前都市的遗迹。小人虽然没看到过,却听行路的旅人说过,那可真叫一个壮观呐.....”听到此时,吴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开口问道:“那块牌子为何却又如此破旧?”那老者又是一声叹息,说道:“休提啦,在几十年前,有一帮官兵来了,说这里以后归他们管辖,定了一堆鸟规矩,插上块牌子便走了。过不了几天,又是一伙子人来了,拔掉了前一伙官兵插的牌子,又说我们这边藏着造反派,胡乱拉出一批青年便斩。安生不了几个月,又是一伙子鸟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渐渐的也就没人来了。你看到的那块儿牌子,便是最后来的那伙人插的。客官不知道呐,现在还算是好的。约莫着四五十年前,每隔个几天就会下雨。”吴隐从来没见过什么是雨,自打他出生来这二十年间,天上从没下过一滴雨,派里所用的都是井水,当下不懂,便问道:“雨是什么?又有什么可怕的?”那老者一笑:“以前本是没什么可怕的,雨就是水,可不知为何,自打我曾爷爷那辈,就开始下酸雨。那雨啊......”说到此处,老者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那雨只要被淋上一滴,乖乖啊,那一片皮肉都会被融化,烧焦......被淋到的人就像是被火烫过一样灼烧的疼......当时,也淋死了不少人......当我十几岁的时候,雨是不下了,可自打那以后,没有下过一滴雨,大地龟裂,那庄稼活不到抽穗就焉了,连着五六年颗粒无收,饿又饿死了不少人......这老天真是不教咱老百姓活了!”
说着说着,便走到了那老者的茶馆。只见周围全然没有一户人家,只剩下焦黑的土地。吴隐心中顿生警惕,表面也不显露,只是暗暗提防着,袖中的短刀出鞘,便跟着进去了。
“客官请坐,喝点什么茶?”那老者一边向着后门走去,一边问吴隐。
“泡茶就好。”说罢便悄悄用余光打量这地方。这茶馆虽小,却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没有刚才街上的那些尸臭味。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照,那女子笑靥如花,那男人也笑的十分灿烂。“这是你女儿?”吴隐随口问道。那老者脚步一停滞,随即淡淡的说:“可惜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官兵裹了去。”说罢,便不再说话,默默地端上一壶泡茶,便进了后门去整顿食物。吴隐自觉失言,也不再言语,下意识的抿了一口茶,却突然想起什么,暗叫一声糟糕,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时,却是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迷茫的睁开双眼,尝试动了动,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