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更有不少地方被撞开，残砖废石掉落一地，地上到处都是黑焦的尸体。

　　青砖不见踪迹，只剩烧得漆黑的地面，两个池塘也变得污浊，其中的枯黄的莲叶被烧没了，原先绿色的叶子也被烧了大半，剩下幸免的被烧得焦黑发黄，卷起了边角，像是一本经过了悠久岁月，被无数人翻阅过的书角。

　　水面上漂浮着焦屑，染着红血，与久未清洗而生的水苔凑成一种分明的色彩。

　　于哲一步一步踏了进去，一阶疯狂者的尸身已不迹了踪迹，想来是被许倩打理过了。

　　唯有自己的大剑直直立于地上，剑身入土一半有余，厚重的剑柄在飞扬的黑屑中任迎吹击，像是屹立不倒的意志，那是自己的惊怒一击。

　　靠在墙边的大盾已不复早前的光泽，上面布部的细碎的划痕，其中更有十来道较深的撞击点，这是一阶疯狂者最后的暴击。

　　站在场中，于哲知道自己是这场战斗最后，也是唯一的胜者，只是这一刻没有那种仰天长啸，以撼天地的壮气，唯剩无尽的萧索。

　　所有的鲜活的生命逝去之后，终将消散，于哲忍不住感叹着。

　　早先击杀那些疯狂者，于哲一直以是猎人的身份在看待猎物，唯有经过这一战生死之间的战斗，感觉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这场厮杀中的一员，随时也可能被人猎杀。

　　点燃一根烟，于哲慢慢放到地上，以祭战者。

　　再点一根烟，于哲自己抽上，紧接着目光从萧索的悲悯化成坚毅，怒喊道：“草，装什么感伤，装什么逼，先想办法好好活着吧，傻X。”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