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卷(4/5)
我转身看向他道
“那不如我请你去人间看一出折子戏如何?”
他先是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瞧着他神情有些波动
“怎么,你不喜欢?”
他面上忽而一笑道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旧事,走吧,现在正好是白日,或许能赶上”
临走时他不忘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天眼,手中灵力一动,那里很快被云气重新覆盖一如往常。
我知道人间他定是熟路的,所以我就不担心给别人带错路了。
这就是人间的茶楼酒肆,冥界可不常有,唯一觉得热闹的,是鬼市只。
平日里听子娴和黑白他们说人间如何繁华,如何美妙,若是不身临其境,怕是永远也感受不到这里的意境,看来我这数千年活的确实是孤独了些。
连玦似乎很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与他顺势坐在了二楼一处单独的屋子里面,那里两面靠窗,两面又都是不同的景象,我看着左手边楼下咿咿呀呀的伶人在唱,只是他们口中所唱之语却听不懂太多,或许这就是子娴口中的折子戏,只是,我却不怎么觉得上心,我别过脸去,看向右手边楼下,那里有个长衫老者,一手着惊堂木,另一手拿着纸扇轻摇正说着什么,我看向连玦,他正将自己面前的花生向我推过来一些。
“那个人是在做什么,要断案么?”
连玦显然面上一笑
“不是断案子,他是说书人,能说尽天下故事之人”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连玦说他能说尽天下故事,那岂不是比九娘还要厉害,我自认为九娘那张巧嘴能够说尽三界之事,现如今想不到在人间竟然也有这样的人才,于是便仔细听起来他说了些个什么。
“……他便过继了当时还身为湛王儿子的衍彻为皇子,随后又立为储君,当然这点与刚才我所说的当年王宫的那场变故有关”
台下有人发问道
“那王后当真是神秘,一个大活人就生生的从王宫不见了,岂不是怪谈,你的说法到底可不可靠”
紧接着一帮人起哄道
“对啊对啊,给个解释”
那老者纸扇轻摇一副悠闲的姿态道
“解释?这世上的事情有谁能够给个万全的解释?不过当年我师父便说,有可能闵帝还是三殿下的时候便已经对凤家的权势有所忌惮,而凤家那女儿也不过是凤相想要拉拢三殿下的筹码,所以他登基之后便不会想继续留此女”
“但若是不想留此女,干嘛不去将凤氏连窝端,还要在朝中养着那凤相,若不是他儿子亲自请辞相丞的位置没准他家至今都是相丞”
“是啊是啊”
那老者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说是请辞也不能全信,帝王家的说法千千万,难道拔除凤家之后不需要一个理由来堵住悠悠众口么?请辞便是最好的理由,既给了凤家人面子,又全了闵帝的心啊”
我看向连玦,他似乎并没有去听这说书的故事,而是专心的剥着花生
“他们说的,好像是王宫的故事,那里都是王侯将相,不怕被杀头么?”
他手上动作不减道
“闵帝继位以来,政治开明,破除旧制,允许人们自由言论,况且,闵帝时期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之久,谁还在乎那时候的故事,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他将剥好的花生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面,我很自然的拿起来一颗一颗的吃着。
我心中略有思量。
他继续说道
“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辟谣,正如刚才说书人所说的宫中秘闻王后消失一事,其实,她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逐渐力竭而亡,那时候她才不过二十几岁”
他面上有惋惜,又痛楚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我叹息着
“真是红颜命不长啊,年纪轻轻的就遭此毒手,莫不是真是那闵帝看不惯她身后的家族?下此狠手”
他摇了摇头道
“并不是,相反,闵帝待她极好,就连当时凤家养的秘密组织他都没有着手去铲除,而是继续奉养着那位凤相,直到凤相的儿子亲自为他请辞相丞之位,闵帝这才让凤相告老还乡”
“那闵帝还真是个好样的,只是为何,说书人会这样说,与你所知道的相反呢?”
他看着说书人的位置道
“有些故事传的久了,就没有它原本的样子,这也是很正常”
他回头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眸
“怎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问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道
“我在想,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密闻的”
他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躲闪,反而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