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2)
(五年后)
梅城的七月天总是燥热的,空气干燥而沉闷,太阳炙热而刺眼。每年夏天都是这样,今年更不会例外,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我不在梅城。
暑假刚一开始,我便跟着导师做研究项目,再便是与同学做社会实践。直到七月末,我才终于结束了手头的事儿,有了放松与喘气的空档。一个心血来潮,我便买了直飞大理的机票。
去大理时正巧碰上雨季,几乎每天都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早晚的温度更是很低,丝毫没有我印象中炎炎夏日的感觉。小餐馆的老板娘一边为我端来酸角汁与鲜花饼,一边向我解释道:“大理可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每年七八月份还有许多四川、重庆人来这边避暑呢!”
酸角汁酸甜可口,鲜花饼花香四溢,一下子便打开了我的胃口。招牌汽锅鸡、特色高山鳕鱼和浓郁的菌汤一上桌,更是迅速缠绕住了我的味蕾。最后再配上用料十足的过桥米线,我算是彻底被美食所征服了。
吃饱喝足,我休息了一会儿,便走出了餐馆,踏上了古城的石板路。雨已经停歇,云层里透露出几缕阳光,明亮而温和。我独自穿梭于这古城之中,竟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曾无数次听过《去大理》这首歌曲,心中亦对大理古城、苍山与洱海向往已久。这里曾是神秘的南诏古国,这片土地上也留下过许多美丽的传说。但于我而言,最有吸引力的一点是——这里是何榆的故乡。很早以前,我便在心中暗暗发誓,哪一天一定要来大理看看。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当我或许就走过何榆曾走过的路时,我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热泪盈眶,反而很淡然、很平静。我的呼吸、我的脉搏都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融为了一体,连同一望无际的洱海水,还有那苍山之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我的心在跟这片土地对话,仿佛两个老朋友在交谈,说着“好久不见”。
走着走着,我来到一处城墙旁,刻有地点介绍的石碑吸引了我的目光。石碑上有着这样一行字:“大理,汉代称叶榆。”
我拿出手机,特地拍了张照片,恰巧此时铃声响起,是清清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张口就道:“叶子,你可真逍遥!我这都愁死了,这三伏天的,出个门都要被晒成焦炭。”
“哈哈哈,那你也来大理不就得了,我可是问过你的哟!” “嘁······我哪像你,带了好几个家教,是个经济独立的小富婆!我妈天天嫌弃我会花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放我出去游山玩水!哎,说到钱的问题,倒是提醒了我······程澈快过生日了,我该送他什么好呢?”
“噫······你这小崽子,又给我暗戳戳地秀恩爱。人家又不差钱,你大可不必破费买贵重礼物啦,反正你这小脑袋瓜子也想不到什么新鲜点子来,略略略!”
“叶秋分,你是要气死你好闺蜜是不是?哼,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其实我觉着吧,不管你送什么,程澈都会喜欢的。你最近不是在家自学烘焙嘛,喏,你露一手的机会来了!”
“对吼,我咋就没想到呢!还是你给力!爱死你啦,挂了挂了啊,我赶紧去找找网红视频多学点儿!”
我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默默把手机放回了腰间的挎包中。翟清清和程澈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在我极力怂恿与鼓励、加之清清豁出一切地死缠烂打和软磨硬泡下,她终于“抱得美男归”,现在两人的感情非常稳定。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清清与程澈在一起了;傅一恺去了美国读书,学习他感兴趣的流行音乐;苏莞大美人在放飞自我一段时间后终于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也成功从“爱豆”转型为演员,甚至获得了“影后”提名;至于何榆,他现在是一名自由音乐人,做音乐的同时还常去世界各地摄影,并将自己的动态更新在微博上。
五年前,在与傅一恺最后一次见面的第二天,我去电信公司注销了原来的电话号码,重新注册了一个手机号。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就意味着要有所放弃。我深知,只有当两个人的灵魂相契合,才会拥有共鸣,才会擦出别样的火花。我们都太年轻,都太疯狂,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赴汤蹈火的爱恋,而是岁月静好的沉淀。
但我还是没能做到完全放下,可能这就是身而为人的弱点吧,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岂能轻易忘记一段珍贵的记忆?我把何榆的电话默默记在了手帐本的最后一页,虽然从未主动拨打过这个号码,但无数夜阑人静的时分,当我想起它,我就会感到一丝安心,仿佛那个人就在我的身旁。
这几天在大理,我玩得非常开心,身心都放松了不少。大理自由行,没有紧张的游览行程,大多都是跟着心情走,却也自得其乐。离开大理的前一天晚上,在结束了洱海吉普车旅拍后,我住进了洱海边上一家独具风情的民宿。躺在靠近阳台的榻榻米上,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卧室,清凉的夜风通过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