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演义

第十回追天祚斜也破大同 败辽将赵立得宝枪(7/9)

:“幽燕一方本为吾境,一旦陷没几二百年。比者汉蕃离心,内外变乱,旧主未灭,新君纂攘。哀此良民,重罹涂炭,当司遵奉睿旨,统率重兵,巳次近边。奉辞问罪,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尔等各宜奋身,早图归计。有官者复还旧次,有田者复业如初。若能身率豪杰,别立功效,即当优与官职,厚赐金帛,如能以一州一县来归者,即以其州县任之;如有豪杰以燕京来献,不拘军兵百姓,虽未命官,便与节度使,给钱十万贯,大宅一区,惟在勉力同心。背虏归汉,永保安荣之乐,契丹诸蕃归顺,亦与汉人一等,已戒将士,不得杀戮一夫。傥或昏迷,不恭当议,别有措置。应契丹自来一切横敛,悉皆除去。虽大兵入界,凡所须粮草及车牛脚价,并不令燕人出备。仍免二年税赋。“

  种师道无奈领令,以镇西军承宣使王禀、华州观察使杨可世为前驱。自与康随、曲克等将率军接应,共计起马步军兵十万巡边。

  童贯令军北上,以使者入辽,欲劝耶律淳来降,耶律淳斩杀使者,设朝与群臣议事道:“道君南蛮,遣宣抚使童贯率军来犯,列公谁可退敌?”

  太师张琳启奏道:“吾皇勿忧,童贯本一太监,得幸于道君赵佶,统全国兵力南平叛民方腊始归,兵锋损尽,不足为虑。”

  耶律淳道:“寡人不听这些,只问何人能出兵退敌?再者,朕以你为元老,许你十日一朝,今日何来?”张琳见说,知被排斥,乃退。只因初立耶律淳时,张琳有难色勉从,耶律淳称帝便不使其参与政事,后张琳郁悒而卒。

  司徒左企弓出班说道:“若要退敌,恐怕唯有北枢密使萧干不可。”

  萧干听闻,出班请令道:“末将不才,愿统兵退敌,震我国威。”

  太尉李处温亦请令道:“臣请为后应,以助萧枢密成事。”

  参知政事虞仲文建议道:“宋军若来,唯有兰沟甸与白沟桥、范村最为紧要,萧枢密当守此三路,宋军不进则败,我军有恃无恐。”

  萧干喜道:“有参政大人相告,吾料此战必胜南蛮。”

  耶律淳见文武齐心,甚是高兴,随即传令:以萧枢密使为三军统帅,起马步军五万,曹勇义与耶律大石同行,迎战宋军。一应接济粮草,都由李太尉使人供给趱运。

  至宋宣和四年五月下旬,师道裨将杨可世闻燕人久欲内附,若王师入境,必箪食壶浆以迎,乃将轻骑数千直欲取之,孤军兵行兰沟甸与辽军相遇。辽统军耶律大石以铁甲骑兵为先锋,皆挥马刀、长矛列阵,旌旗上非虎非豹,乃绣着白马。

  宋、辽两军相遇,耶律大石通辽、汉语言、文字,擅长骑射之术,骁勇出众,本为上界计都星投世,遂单骑至军前,声如牛吼大喝道:“无耻南蛮,欲趁我国危难,同女真相逼,岂不知与虎谋皮,恬不知耻,何也?”

  杨可世见那辽将髡发靛面,狮鼻阔口,眼似铜珠,耳挂铁环,须眉皆赤。身披一副嵌兽面铁甲,足穿一双四缝驴皮靴,胯下骑一匹宝马唤做紫斑驹,手横一柄铁杆蒺藜锤。左带一张弓,右挎一壶箭,凶恶无比,知是悍将。怎见得?却是:

  啖人血口金睛凸,辽地凶星久扬名。

  怒汉家住临潢府,被人称为鬼头佛。

  杨可世见耶律大石面容凶狠,心底怯了三分,乃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大石回道:“吾乃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也,尔又是何人?胆敢犯吾边境?”

  杨可世喝道:“某乃征辽前军统制杨可世也,快劝汝主耶律淳来降,免污我斧锧!”

  大石大怒,催动紫斑驹,挥铁蒺藜杀将过来,杨可世也走马抡斧相迎,二将马荡征尘,军前恶战。斗到十余合,两马错镫,耶律大石反手一铁蒺藜照着杨可世脊梁便打,杨可世持斧竖于背后,铁蒺藜正打在斧杆上,震得杨可世后心灼热,拨马败去。耶律大石见杨可世败走,急挥兵来追,宋军兵败如山,被辽军杀的四散而逃。都统制种师道听闻,便派部下康随、曲克引军接应,宋、辽两军混战一场,各自收兵。

  种师道升坐中军帐,诸将来见。杨可世负荆请罪而来,跪地说道:“杨某初战失利,以至军马大败,辱我军威,请老种治罪。”

  种师道急忙起身,来至帅案之前,亲自扶起,说道:“老夫不怪将军,此乃童宣抚不使力战所致。”老种又亲解其缚,与众将说道:“宣抚有令,来日军至白沟,招降萧干。我料萧干必不肯降,那时必有一战,而我军有令不得杀敌,当每人持一巨梃自防,以备不时之需。”

  二十九日,种师道统率东路军至白沟拒马河。王禀统前军,杨惟忠统左军,王坪统后军,种师中统右军。赵明、杨志统选锋军。师道以东、西两路军都统制自领中军。

  前军统制杨可世遣赵明引军占住白沟桥招降萧干,萧干见宋军并无防备,令辽军鼓噪猛攻,箭如飞蝗,矢石如雨。宋军以大棍击敌,仍多有伤亡。杨可世见如此战况,请令杀敌,种师道下令还击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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